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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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动静。

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小厮,他听门外敲门声持续了很久,开门却见一女子扶靠在门上,就又想把门关上,洛河怎可能把求生的机会放走,双手都扣进门缝,哀求地看向他。

“劳烦请转告袁掌仪,洛河求见。”

小厮迟疑,继续向后拉着门,“袁掌仪今日不在府内,还请择日拜访。”

“你把这个给……”洛河吃力地用单手支撑着木门,另一只手衣领中找寻东西。

信呢?她记得上门帖明明已经写好了。她四处翻找着,可越是着急,越是一无所获。

“什么东西?”那小厮见她半天没掏出东西来,皱着眉砰地关上了门。洛河躲闪不及,四根手指都被碾进了门缝,人也被大力牵引着撞在门上,呜咽地痛声嘴角溢出,又咬碎。

痛苦勉强拉回了神志,洛河头抵木门,捂着手指,脸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人群后爆发出更大的嘈杂声,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府兵来了,最外层的人流开始涌动。

道路逐渐疏通,身穿红色甲胄的卫兵开始包裹里层的人,原来聚集着的热气慢慢升上空去,露出被遮挡住的紫色晚霞。

洛河像是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

原来最靠近她的那两个男子已经走到外围去了,有一个正同官兵争吵着,挥起手来张牙舞抓,嘴里还念念有词,另一人见同伴受责难,也不替对方出头,反而堆着谄媚的笑,跟在官兵后面。

三人就这样相携而去,而剩下的吃瓜群众也散的差不多了,妇人们也都换上了“晚餐烧什么的话题”,互相打趣地离开。

被围观的压迫感和不适逐渐消失,随着人潮散去的,还有她心中的重担,但她知道袁府的事情远没有结束。

看着那群人毫无悔过离去的样子,不难想到,这些年来,袁娈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迫害。

想到她甚至从未在她面前表现一点。洛河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两下,自责和后悔酝酿开来。

正在她垂目惋惜的时候,急切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粗糙的麻绳挤压着气管里空气,窒息感瞬间将场景抹杀。

洛河尖叫,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下意识的手脚并用在黑暗里挣扎。但视野全盲,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甚至都没有减缓身体移动。

她感觉脖子和眼睛都被捆住,能够使用挣扎的力气正在快速消耗,她试图抓烂脖子上的绳子。

但绳子嵌入皮肉太深,慌乱中她一次次地抓破自己的皮肤。

眼前开始冒出金光,肺部剧烈收缩着,仅存的空气难以维系求生的机会。

不能再往前了,离马车越来越远了,一但被拖离袁府,就没有人能在京城找到她了。

黑暗之中,她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温热滚烫的液体飞溅,绳子松开,空气急促地挤入气管,她无力地支撑地面,张着嘴干呕起来。

影子被遮住,有人立于身前,洛河脸色发青,耳边的珥铛摇摇欲坠,像一颗盈盈泪珠。

那人提着剑,血连成一串珠子从剑身凹槽处滑落,滴落在地面,填满了一个小坑。

腥味漫开,她扶着脚边的木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眼前唯有一团模糊的黑色,空气中的腥味愈发黏腻。

出于对事故发生的警觉,她不敢轻易对救人者表现太多的好感,威胁被解决,她只想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多谢相助。”

她捂住松散的衣衫,低头道谢,流苏已和墨色发丝搅在一起,怕是回去要打理很久。

离去之际,她好像瞥见那人躬身。

金辉落下之处,她转身向不远处的马车跑去,阿秋从马车后面跳出来,她脚下生风,几步飞上马车就催促车夫离开。

马车跑得很快,人群散后,短短几刻便离开了主街,扬起的尘埃几乎吞没了夕阳的光辉,留下一颗圆圆的蛋黄悬在空中。

夜里。

“啊疼疼疼疼!!!”

一阵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小院。

洛河一头钻进被子里,抱着乱糟糟的脑袋,闷闷道,“阿秋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梳子,篦子,钗子,挑棒……地上丢了一堆细长的物件,为了挑出洛河头发里的流苏,阿秋把屋里能用的物件都试了。

流苏丝细,洛河的头发更细,两种丝线像眷侣样无边无际地纠缠下去,外面的结解开了,头发深处还能翻出更多死结来。

蜡烛炸开一朵烛花,似乎在为烧了一半的自己悲鸣,阿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拿起了剪刀。

“小姐,您要是不想明天顶着靛色头发出门,就听阿秋的吧。”

洛河钻出来看了一眼,那镀锡的剪刀闪着银光,说什么也不愿让丫鬟碰自己的头发。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又有点像风打窗棱,阿秋不确定,便放下剪刀起身去看。

寒风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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