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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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祭典分为三日,当进行到第二日时,会有大祭司主持问天,向滔滔黄河敬献贡品。

拂晓时分,芜嗟起了个早,念及贡品摆放复杂,她便也加入筹备队伍当中。

昨日夜里,仆人和族民们连夜杀了九头豕,就等今日太阳方起便要抬上祭祀台。

芜嗟忆起从前父亲操办祭祀,从来就是大手一挥,数十头肥硕家豕投入黄河,要是那些家畜都能给族民作了餐食该多好。

只是这次,纯狐妃与寒浞思虑得当,整场祭祀便仅用这九头。

虽说豕的数量是减少了,可落在人身上还是重不可行。

“阿六……你们平日里都能搬运如此重物?”芜嗟与人同抬一头豕,边说边喘着粗气,倒是那名叫阿六的仆人在另一面拎着豕的后腿,薄汗都未曾渗出。

“您有所不知,豕算轻了,平日修筑城墙时那大石才是重。”

阿六说着,将自己这一面略微抬高,接着又打趣芜嗟道:“你既是女子又是上人,哪儿来的力气抬它,你啊,有心就好。”

听了这话,芜嗟只当是在羞她,一点也不敢怠慢手中的事情,飞快应答:“什么上人下人的,我日后可要当领军,不练力气,今日抬不动它,明日便发不了令。”

阿六听了兀地一笑,麦黄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谁知手上劲一软,大半重量落在了芜嗟这边。

她没稳住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整头豕就这样从祭台的台阶上滚落下来。

阿六吓得心惊,连忙一步跳下祭台,想要堵住祭品,可来不及扎稳身子,便被那豕撞了个正着,既没稳住滚落的祭品,自己瘦削的身板还重重摔在地上。

芜嗟快步下了台阶,想要将阿六搀扶起来。整个动静引来众人,祭司与官员也相继而来。

“阿六!”一个声音宽厚的男人带着怒气向他吼叫。

芜嗟拍去阿六身上的泥土,抬头只见那人壮硕黝黑,袒露着上身,头发束缚,手持一条打鞭,像是奴隶的归管者。

男人见芜嗟还站在阿六身边,虽是怒不可遏,但手中的鞭子并未真正挥来,而是落在地上,泥土中霎时多了一条“蛇纹”。

“乱掷祭品,不敬神明,来人!”男人发话,人群中冲出来几名与阿六身份相同的人,他们将阿六从芜嗟身旁拖走,围观的人群见了,立即让出更大的地方。

“你们抓他做甚!”芜嗟想拖住阿六,可有人拦住了她,那归管者也顺势走到她身前。

“上人受惊了,这些只是奴隶做的事,你督管也好观看也罢,只是不能污了自己的手。”归管者示意左右欲将芜嗟请离此处。

“奴隶阿六损坏祭品,理当受笞刑!”他边说着,边走向被人按押的阿六,周围人会意一一躲开,鞭子便如雨点般落在阿六纤细的躯干上,声声哀嚎便从他口中脱出。

芜嗟这是头一次见人受罚,震惊不已,自己不以为意,却不知他们获罪如此轻易。

“你住手!”

情急之下她上前挡在阿六身前,一把扯住挥下的鞭子,鞭尾顺势甩起,这最后一鞭竟打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顿感身上火辣辣的,知道被狠狠甩了一鞭子,回头看阿六,他只是双臂抱头,手脚蜷缩。

归管者大惊,愣在原处。

“阿六,你起来……”芜嗟再次搀扶阿六,他知道鞭子停了,这才敢睁开眼睛舒展身体,可入眼却是芜嗟颈部的红鞭痕。

“上人,请饶恕我!”阿六挣开芜嗟的手,呈跪拜状,只见他在那一阵鞭笞后,手、腿甚至脸上都出现了血印。

归管者见阿六跪拜,自己也应着动作跪了下来。

芜嗟不知所措,只得又伸手去拽,可阿六仍铁了心匍匐在地,任凭她拖拽,总是不肯起来。

“何人生事?”

祭场冲突不散,很快便引来寒浞,他边说着,边洞悉情状。

“这小奴隶打翻祭祀用豕,竟妄图以后女作靠……”归管者声音些许颤抖,能看出平日里惧怕寒浞。

可寒浞看到了芜嗟颈部红肿起来的鞭痕,不满他的回答,厉声反问道:“我只问何人鞭打后女!”

“奴……奴……后女挡在他身前,鞭子不听使唤……”他有些语塞,断断续续地说着方才发生之事。

“今日谁也不许动阿六,不许牵扯阿六身边人!”芜嗟见归管者似要推责于阿六,又急又气,不顾寒浞在场,惊声吼出这话。

“是你?”寒浞看了一眼芜嗟,回头问到。

说着,他抬手轻微动了动手指,得到指令的侍从上前押住归管者。

“上人,饶我一命!我不是……”归管者话未说完,已有人用麻布条封住了他的口,可想要辩解的声音仍不绝于耳。

听他说着,寒浞上前一步,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何事,那人便镇定下来,不再挣扎嚎叫,紧接着他被带了下去。

周围人噤若寒蝉,可越是安静,芜嗟心里就越有不好的预感。

“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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