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1 / 2)

加入书签

“上仙,你杀得干净吗?”

“焕焕,你这身艳红的衣服像凡间正要娶亲的新郎官呢。”

“你若为新嫁娘,吾做一回新郎官有何不可。”

莹莹白光的花瓣似顺水缠绕着她,一只赤色长尾雀鸟冲破了眼前的光影。

似是又回到蹚风踏雪的北地,一人着漆黑的甲胄,俯首看她:“你若是不够快,别人的刀就会落到你的脖子上。”

她卷缩在雨雪里艰难地睁开眼,那人着蓝色单衣,他说:“有一日我犯下大错,你的刀也要对准师父。”

雀鸟一声声嘶鸣,幻影接踵而至冲进脑海。

她好像又看到一身漆黑长袍的人站在一条银色巨蟒之上。

巨蟒硕大滚动着的眼珠对着她,问道:“是卻昭吗?醒了吗?”

卻昭是谁?

藏在镜面之下的白衣少女,缓缓睁开眼眸,那眼神中没有人,没有景,更没有光。

她如冰的掌心猛然推开华凌祁。

华凌祁乍然惊醒,疼痛也遽然传遍四肢百骸。

温茛知敖红了眼,见她醒了,急忙唤没药。

“先生......”华凌祁转动视线,发觉这不是在景龙街的宅子里,哑声问道,“这是哪?”

“这里是俞州。”温茛知说,“因你受伤严重,出了中都我们便租了宅子,等你养好伤,我们启程去顷州。”

华凌祁疑惑道:“俞州?”

此刻齐琡和没药一同进了屋,齐琡站在屏风外止步。

“就算有百余条命也不够你这么折腾的,唉!”没药按着她施针,语气嗔怪,碍于齐琡,又放低声音说,“主子,请您别动。”

卫琅端着药进来,嘴里咬着什么东西,边跑边“唔唔”叫着,她放下药碗,口齿不清道:“得先灌药吧......”

没药冷哼道:“你来?”

卫琅余光瞥了眼齐琡,哂笑:“不不不,还是请师父来。”

华凌祁:“我无事,先生也累了,去歇息吧。”

温茛知叮嘱几句出门后,几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没药换了药,施完针,华凌祁说:“齐琡留下,你们都出去。”

“咱们这位也忒体弱多病了,”卫琅跟没药窃窃私语,“主子醒了,师父,我是不是能睡两天了?”

没药凑近细闻:“你刚吃什么东西?”

“就你晒在院子里的......”卫琅话未说完,撒腿就跑。

没药的针追着她甩出去:“这是我跑了好几家商铺才找到的金橘,你就这么给我吃完了?!”

听动静,两人动了各自的武器。

“距上巳节之乱,主子已沉睡了半月有余。”齐琡正色道,“赵金死了,我们去过太主府找证据,但是太主府莫名一场大火烧没了,罗毕狱中畏罪自杀,皇上并没有下旨查文字狱案。”

“入境的太主已死,境外,行尸走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皇上在城外赐了一处宅子,乔昭仪自请出宫,与两名哑仆照顾着。”

华凌祁哑声问道:“程丕呢?”

“他没死,程丕的职权由乔不知陆续接管。”齐琡说,“影卫来报,近日程丕命人找工匠做殉葬的军械器物。”

这等危险之物的殉葬品,应将作少府营造。

华凌祁说:“卫琅做王福源时,是不是在武库署任过职?”

齐琡回道:“主子记得不错。”

“卫将军戎马倥偬,做地下亡魂也心系大齐,身披铠甲冲锋陷阵,殉葬品又不能御敌。”华凌祁说,“三棱式箭镞、弩弓、钩枪、床子弩及甲楯等,按照大将军规制,给卫将军安排。顺便将消息透露给御史台的人。”

萧岂桓忌惮赵仁缨,处置程丕也畏首畏尾。

货真价实的军械入了卫将军府,是殉葬还是造反,御史可以“风闻言事”行检举之权,除不掉程丕,也要扒他一层皮。

齐琡领会。

华凌祁捧着药碗,说:“宫里呢?”

“太后去了照泽寺,斋戒清修一年。”齐琡回复,“太皇太后病重,卫湫说怕是看不到今夏荷开。”

汤药不慎撒了一半,华凌祁搁下药碗,擦拭手指:“先生说,我们去顷州?”

“是,”齐琡说,“晖云港盐场是姜家私产,太皇太后送给了主子。”

华凌祁蹙眉疑惑:“这是为何?”

齐琡犹豫少刻,说:“有一人可解主子的问题,属下请她进来。”

华凌祁见到来人并未感到诧异,她虽气色不佳,仍挺直脊背,颔首道:“身体抱恙,不能施礼,还请您勿怪罪。阿祁该称呼您双容姑姑还是,星姑?”

双容摘下幂篱,柔声笑道:“难怪太皇太后一直夸赞你,一个称呼而已,随你喜欢,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唤我一声姨母。”

华凌祁惊道:“双生子的传闻是真的?”

双容接过帕子给她净手,说:“是真的,不过我险些丧命也是真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