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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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凌祁的伤已无碍,依旧没等来出宫的旨意,倒是受了不少锦央宫的人对她探究的目光。

“姑娘这几日没出宫门不知道,”小秋说,“月栎国主来大齐那日,与皇上说带姑娘回月栎,大臣们整宿没睡商讨此事,还有的说给姑娘封公主的名号,让你和亲,此事,皇上没答应。”

她与月栎国主素未蒙面,他怎会有这样的要求?

“千妃的骨灰,送出城了吗?”华凌祁问道。

“出城了,武宣候的绣衣亲自护送的。”小秋为她整理衣衫,又端来汤药,说,“先生已经能下床走动,卫琅也醒了,宫外有没药,主子放心。还有一事,主子查的文字狱案,因为影卫并未任职重要职位,涉及不到牍库中的案卷,不过,影卫查到此事与太史令固敛声在筹建苍州五郡有关。”

难道固敛声当时就发现了睇被山下的秘密,才有人对他赶尽杀绝。

她要查文字狱案,先从內侍着手。

而萧岂桓培养亲信,扶植宦官,权势逐渐膨胀。

朝臣中有趋炎附势的,自然也有刚正不阿的。

华凌祁接过汤药,问:“齐琡还没有消息?”

小秋垂首,说:“不敢欺瞒主子,府主受伤了。”

华凌祁沉眸问道:“何人能伤到齐琡?”

“是,是星姑。”

冲到偏殿的宫娥,见着小秋匆匆施礼,急声说道:“双容姑姑请二姑娘速去北驷院。”

上巳节除祓除畔浴、祭祀宴饮外,贵人们还要看赛马。

北驷院养了一冬的马却都萎靡不振,黯然无神。

华凌祁做过厩长,熟悉这里的每一匹马,她查看过喂食的干草,问牧长:“从何时换的干草?”

牧长回答道:“年前就换了,赵大将军回中都时,卑职听说大将军与卫将军就司隶的马匹情况商讨过,不光咱们北驷院,其他校场用的干草和装备等都改了。”

华凌祁闻了闻干草,问:“别的校场你可曾去看过了?”

“去问过。”牧长说,“其他校场的马匹没有这样的。”

华凌祁扔了干草,拍了拍手:“干草都是统一配备还是有人单独负责?”

牧长想了想,说:“统一配下来的,不过也是分区域管理,比如上林苑,就有六个人管着,都是临时抽调过来的,负责咱们北驷院的是屯骑营的小周,哦,他侧颈有块殷红胎记,很好记的。”

“这人是屯骑营的,因他侧颈有块殷红胎记,所以记住了。 ”

“他原是赵金的人。”

华凌祁蹙眉想:西南任务失败,这人还活着?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震耳欲聋,华凌祁疑惑侧头寻找,牧长开口说:“月栎国主与武宣候在此地比赛马射箭,厩长......姑娘的马术卑职见识过,可要去凑热闹?”

上林苑有些区域是重地,外人不得进出,他们所处的地方,禁军严密把守,似是圈出来专供他们玩乐的。

华凌祁站在桥山,看了看“战况”,对牧长说:“不了,我需回宫禀明太皇太后,我可否带些马匹食用的干草及饮水回去?”

牧长说:“卑职这就命人装好。”

华凌祁下山的路上,一只箭矢扎到了她的车棚上,随行的宫娥惊慌失措。

她拔掉箭矢,握着查看,就见骆煜安单手策马奔驰而来。

他握着弓箭,停在华凌祁面前,俯身笑道:“可有受伤?”

华凌祁怔怔看着他,眼前模样是骆煜安,可感觉不一样。

是味道?是温度?是气场?

她说不上来,但心里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错不了。

她无声说道:“镜焲......”

眼前的人笑意更浓:“姑娘受伤了,我带你找军医。”

华凌祁只觉身体一空,便被拉到马上,她被环抱着,耳边听到他说:“抓紧我。”

天地间仿佛唯剩下这没命奔跑的速度,燃凰似是要跑到日落的尽头。

没受伤,自然不用麻烦军医。

两人一马终停在洛水河畔。

华凌祁眯着眼望着夕阳:“你去过照泽寺了?”

身后的人不答,下颌摩挲她的脖颈,手臂紧了紧。

他此刻是镜焲,那皮肤可出现触目惊心的腐蚀疮口。

华凌祁转身要剥他的衣领,被镜焲攥着手:“这么心急想吃了我?”

“我没与你玩笑。”华凌祁说,“你可有不适?”

镜焲抱住她,安慰道:“你在身边,我便不在意任何伤痛。”

“镜焲。”华凌祁说,“卻昭是什么样的?”

镜焲端详须臾,点着她的鼻尖,说:“你这样的,只是,你忘记了自己。”

华凌祁摇头,道:“我总是梦到一棵树,起初它生长在一片焦土之上,随着我体内的莲珠越来越强大,那棵树也愈加繁茂。我不知道谁掌管神仙生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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