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 / 3)
竹青向她看来:“小姐要什么?”
姚姜:“我有话要问你。”
没等姚姜问出来,竹青已经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不愿!”
姚姜一愣:“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问何话?”
竹青低下头继续针线:“二夫人私下里问过我两回了。别人或许求之不得,但我不愿意!”
汤秀才再没露面,赵氏用帕子掩着鼻子来了两回,丝毫不掩饰她的嫌弃。
转眼四日过去,姚家来接姚姜归宁。
回到姚家时,姚姜的病势已经去了大半,但罗氏见女儿病弱,抹着眼泪请了郎中。
郎中走后,罗氏安顿女儿住下:“你爹爹已经遣人去汤家传信,说我身子不好又思念你,留你在家中住些时日。你且安心住下。”
回到姚家,姚姜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转眼数日过去,罗氏见女儿已经恢复如初,才细心劝慰:“我知晓你婆母给你房中塞了两房妾,你心中不快。但你没有开枝散叶,他家为子嗣计,这么做也没有大错。”
姚姜也不争辩,只说:“母亲,我不想回去了。”
罗氏立时摇头:“别闹脾气!你已经是汤家人,再住两日便回去吧!”
姚姜:“我不想再回汤家了!我也决定不再回去了!和离或是他家休弃都可,我只要自由!”
晚些时,罗氏的丫鬟来请姚姜去说话。
姚姜来到姚福生夫妇所居院落的正屋,姚福生和罗氏坐在上方,脸色暗沉。
没等她行礼,姚福生已冷着脸呵斥,“跪下。”
“你想和离甚至被休弃?你是要将我姚家的脸都丢尽么?我家从前无二嫁之女亦无再娶之男,容不下你这样胡来!”
“你为个妾室寻死觅活还踢打了你相公!又对你婆母提和离!实为大不敬!你公婆已遣人来质问我们是如何教养女儿的?我与你母亲自忖没有对不起你处,被人这样问上门来,老脸都丢尽了!”
“我给你公婆回了信,你的过错皆是我们管教不严,对不住他们!现下你身体也好了,自今日起,你每日到祠堂里跪两个时辰,认真自省!跪满七日后回去向公婆请罪!从即日起到你回汤家之日,你和你身边的丫鬟都不许出二门!胆敢踏出二门一步,就等着领受家法!放你出去的人也一并受罚!”
姚福生一口气说下来,姚姜咬紧了牙关才没跳起来。
等姚福生不言语了,她抬起头来:“父亲,我真要和离!我,”
姚福生大怒:“休想!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汤家!”
面对姚福生的暴怒,姚姜也豁了出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汤家之外!”
姚福生震惊,气得全身颤抖,拍着身边的案几:“你还敢顶撞忤逆父母!拿家法来!”
罗氏赶紧拦住:“老爷,姜姜大病未愈这是说胡话呢!你已经罚她自省,若自省后还是执迷不悟再打也不迟。”
罗氏拦住了毛竹板子,但没拦住戒尺。
姚福生用戒尺将姚姜双掌掌心打得红肿胀痛,姚姜低下了头不再说和离,方才停手。
七日祠堂跪完,姚福生已经传话让姚姜明日返回汤家。
姚姜郁闷之极,“母亲,我真不想回去!”
罗氏:“汤家有不对处,但这回你也做得太过,你爹爹被问到面上来,才不得不惩罚你!”
姚姜叹了口气,罗氏向随身丫鬟示意,丫鬟将个小木匣捧上来。
罗氏接过木匣来打开,内里装着四枚小金锭:“上回你说你婆母看中了一处院子,缺二百两银子向你索要你没给。我和你爹爹给你备下了二十两金子,明日你回去时带了去,就当我们给他们添个彩头。”
姚姜噎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他家买屋院凭什么我们给银子?”
罗氏拍了拍她的手:“他家的难处最终不是都会落在你身上么?我们能帮衬便帮衬些,你在他家过得好些就值了。”
翌日上午,汤家派了车夫和两名仆妇来接姚姜回去。
从前一日,姚姜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时更满心抗拒!
她最没法接受的是原主的婚姻与家庭!回到汤家,就是进入了禁锢和梦魇!
汤秀才对她而言就是陌生人!她接受不了汤秀才的碰触,更不能接受他们要绑在一起度过数十年!
一想到自己就要仰人鼻息,姚姜就觉眼前灰暗呼吸困难!
罗氏见女儿面色苍白眉头纠结,虽然心疼但还是牵着手将她送到门外,叮嘱了几句才让她登上马车。
片刻后,竹青抱着罗氏给的小木匣上车来坐到了姚姜身边:“小姐,我让车夫顺路去稻丰斋,咱们沽买些梅花香饼再回去。”
稻丰斋是姑苏城内有名的茶食店,马车在店前停定,姚姜正要下车,随在车边同行的汤家仆妇已迎上来:“少夫人要沽买哪种茶食,吩咐我去便可。”
竹青白了她一眼:“小姐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么?一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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