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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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庆历二十年年初,北狄南攻,大周靖北将军卫思扬领军迎敌。

两军大战三月,大周北疆兵士折损过半。

北狄马壮箭利,能远征但不耐久战,急攻数次不能前进,便如潮水般退去。流离失所的北疆百姓慢慢返回故土,重新开始生活。

然而兵将折损,朝廷降罪,卫思扬被夺衔降为校尉,依旧驻扎北风镇。

遥远北疆的战事传到江南换得百姓一番感叹。姑苏百姓说得更多的是今年寒冷,春末还得穿夹衣!

刚过三更,姚姜醒了。她心跳剧烈用力喘息,四肢百骸还有疼痛的余韵。梦魇中撞上来的车变成了眼前漆黑的帐顶。

余痛消散,口干舌燥的她摸索着起身下床。

外间亮起微弱火光,竹青的话声传来:“小姐可是要茶水?我来。”

片刻后,竹青端着油灯进来了。她把油灯放在桌上,倒了盅温水来送到姚姜手中,又帮姚姜拢紧了被子:“小姐身子还没痊可,别受凉。”

姚姜感受着茶盅上的温度。

这个身躯的原主落入荷花池殒命,她遭遇车祸,穿过来七天了。

竹青是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对她最关心的人。

在竹青的细心照顾下,姚姜已经适应了这具身体,并开始适应这个古老的世界。

屋外传来声响,竹青皱起眉头,将身上的棉衣拢了拢,起身出去了。

“姑爷来了。”

听到竹青的话声,姚姜瞬间警惕。

原主的丈夫汤秀才进来了。他走到床边:“你好些了?”

姚姜戒备之极,缩了缩身子紧捏着被子,希望他赶快离去!

汤秀才把大披风脱下,面上有让姚姜心惊肉跳的笑容:“这几日我忙碌没来看你,芬儿有身子,你就不要跟她置气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他打着哈欠解开外衫衣带:“这几日忙碌冷落你了。今晚我给你赔个罪。”

姚姜已经汗毛直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他要在这里睡觉?

第一次见汤秀才是姚姜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时,那时她神昏智短,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

现下是第二次见他!

她愣神间,汤秀才已经脱了长衣,一只脚踏上了床边。

姚姜的最后一丝理智断裂!她短促地喘息几次,飞快从被卷中挣出来抬腿一脚,把汤秀才踹翻在地!

她光着脚跳下床冲出屋去,直到冲出院外,被寒意激得打了几个冷颤才喊出声来:“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尖叫在静夜中格外响亮,把汤家人连同下人都引来了!

汤秀才目光凶狠,神情恼怒。

婆母赵氏沉着脸:“你发什么疯?”

而后转身向着下人:“你们就看着她发疯?还不把她拖进去?”

姚姜被她狰狞的面容吓得往旁边直蹿出去。

竹青惊叫一声扑过来紧紧抱着她:“小姐别过去!那是荷花池!”

汤家大儿媳包氏拉住赵氏:“婆母,二嫂想是还没缓过神来,让她缓缓。”

她制止下人:“别过去惊吓了二夫人!”

赵氏几次想说话都被包氏劝住,拉着脸色铁青的儿子离去。

下人散去后,包氏吩咐竹青:“快把你家小姐扶进去,赶紧烧碗姜汤给她喝下,别又风伤了。”

次日上午,赵氏来了。

她嫌弃地看着姚姜:“我怎会让你这么个搅家精进了家门?我给我儿纳个妾,你便寻死,我儿来看你,你又把他打出门去,你到底要闹到哪一步?”

姚姜真着凉了,头痛欲裂鼻塞流涕,但她的神智格外清醒:“我要和离。”

赵氏先是愣住,接着跳着脚骂开了:“和离?你作梦!你一个下贱商户女嫁给秀才相公已经是高攀,没有提和离的份儿!只有我们休弃你!”

姚姜:“那就休了我!”

赵氏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姚姜揉着太阳穴:“你想要的我带来的嫁妆,都留给你,我只要那纸和离书。”

赵氏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后狠狠丢下一句:“休想!你生是我汤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死了也要埋在我家坟头里!”

赵氏离去后不久,包氏来了。

她摸了摸姚姜的额头:“到底还是风伤了,我已经着人去请郎中了。”

竹青红着眼睛送上热茶:“多谢大夫人。”

待竹青走开,包氏小声地开口了:“我看竹青这丫头不错,你不如把竹青给二叔收在房中。这丫头是你带来的,知根知底,总比外来的强不是?”

没等姚姜说话,包氏叹了口气:“二嫂,竹青是个聪明的丫头,不会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却做丫头。你仔细思量思量。”

包氏离去后,竹青进来安顿姚姜睡下,手脚麻利地收了茶盏,搬了个椅子来坐下,对着光做针线。

姚姜想了片刻:“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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