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国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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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时务者为俊杰,付泠鸢深喑此道。

佩剑搭在她的肩上,上边的血污早便滑落得所剩无几,名剑就是这般与众不同,不论方才的打斗如何激烈,也难在其上留下多少痕迹,甚至连难闻的血腥气都少有。沉沉压下的长剑带着骇人的凉气,时间久了总有些叫人头皮发麻,付泠鸢微微弯起眼眸,像是在安抚勉强爬起身来的忍冬。

她手边便有现成的纸张,顺手拿起一张铺放平整,“将军这剑压的孤动弹不得,怕是写不了诏书。”

汤岐睨了一眼桌案上的笔墨,略将长剑抬了抬,示意自己带来的人上前研磨,“殿下的手段高明,老臣不得不小心着。”

上回吃过的亏,汤岐记在心里,不得不丢下付屿宸独自逃离一事时时折磨得他难以入眠,他是承皇命护卫衡阳王府的,现下王府诸人殒命,衡阳王一脉连子嗣都无,他固然失职罪该万死,可这账,也不能只算在他一人身上。

人都死了,现下再做出这幅模样来,付泠鸢自也只是陪着他演这一出一片赤胆忠心,只为旧主声名的话本戏码。

外间慢慢静了下来,大约是内宫的禁军掌控了局势,算着时辰,冬青也该见着秦岸栖了。逼宫的动静不小,汤岐是算着时辰攻进来的,这些内宫禁军能撑得了多久他心中自也是有数,拖拉得久了,他这处便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外间虽也部署了些人,作用也是有限,他见着付泠鸢慢慢悠悠地,连用哪支笔都要挑上一阵子,少不了开口提醒了一句。

“殿下这般拖着也是无用,今日这诏书若是写不成,即便是外间有人来救,也快不过老臣手中的长剑。”

“汤将军以忠臣良将自居,竟也会做弑君之事。”她终于找到一只刚开锋的紫毫,不慌不忙地舔了墨汁,悬手落笔,口中的讥讽不停,“还是你心中另有明主?”

“殿下不必讥讽。”他的眼睛落在纸上,余光还要随着她的动作移转,“这江山是先帝传下的,不论当初先帝如何做想,朝堂众臣总归是如愿以偿了,现下再说这些,实在无意。”

老衡阳王都离世这般久了,他还要说出这种替人鸣不平的话,可见他心中是要觉得这皇位传得不公的,最后一笔落下,付泠鸢将笔扔至一旁,“将军自己瞧瞧是否满意罢。”

汤岐是个谨慎的,自己不会分神去瞧,只示意方才研墨的那位从头至尾通读一遍,听在耳朵里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才甚为满意地颔首,“请殿下用印罢。”

付泠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动作,直至外间忽又响起打斗之声,她才扬声笑道,“未免万一,孤将印存在肃国公那处了,如今他就在殿外,汤将军自行去取罢。”

“殿下莫要与老臣耍这些小手段。”他将长剑往付泠鸢的脖颈上靠了靠,小心拿捏着分寸,不曾伤着人。他到底还是在意着自己的名声,不肯叫旁人议论他谋逆,做出逼宫之事还要给自己留着后路,可见求的不止如此,“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印鉴交给旁人代管。”

“将军不信,自搜便是。”付泠鸢不甚在意地示意他自行找寻,还甚为贴心地压低了声音,“汤将军想为付屿宸翻案是明面上的由头,私下的由头呢?夺了孤的印鉴玉玺献给贺搂,武安王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方才她就察觉汤岐的心思好似不在这诏书上,她刻意写错了字,眼睛一直盯在纸上的人却生是没看出来,而后又叫人通读一遍,更是没听出她写的诏书话中有话,这般假做关怀的样子只能证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却又这般不在意,可见他想要的只能是更为要紧的东西。

宫中除了她这位女帝,能算的上要紧的,便也就只有玉玺这一样了,不过汤岐猜测得很对,不会有任何一位皇帝,会将自己的印鉴国玺交给旁人保管。

好在他的注意被武安王这三个字吸引,冷笑一声并未解释什么,他这般不屑,可见合作之人并非是武安王,付泠鸢了然点头,“那便是贺搂蹊了,他倒是很有些手段。”

“殿下如今,还是多管顾着些自己的安危更为要紧。”汤岐不甚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像是被人猜中后的不知所措,毕竟贺搂蹊的野心,暂且还藏在暗处,无人知晓。

外间的声响越近,却没有平息的意思,宫中禁军没有这样大的能耐,按理来说秦岸栖也不该花上这样久的时间,汤岐看出她心中大约有些困惑,少不了开口解惑,“只是不得不说上一句,辅国将军将京郊大营整饬得极好,老臣用着还算顺手,听听,只消一句肃国公意图谋反,速速入宫护卫东宫,他们赶来得便这般迅速。”

付泠鸢心下微提缓缓坐下,椅凳紧贴墙壁,凉意从背脊升起爬满全身,最叫她忧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汤岐在军中一呼百应,只消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便能调动京郊大营的许多人马,今日他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只不过现下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笃定汤岐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自己,否则被他骗来的诸人一旦察觉被愚弄,立即会调转矛头,届时他便是要将自己也都搭进去。

“这般耗着也是无意,国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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