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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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月神情一肃,口中的咀嚼都瞬间止住,满怀期待地看向陆溪月。

陆溪月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前两日惹你生气,我罚他到后山禁地,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跪省三日。”

陆溪月声音清澈柔和,语气温缓,昳丽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比平日里温和不少,说出的话却带着屋外的冰雪冷气,让陆清月如坠冰窟。

“后山禁地,跪省?”

“今天可是除夕!”陆清月惊地站起身来,“除夕,你让他一个人在禁地,跪省?”

桌上羊脂玉做的酒杯,在烛光下温润生辉,陆溪月平静地端起,浅尝了一口。

大寒在桌子另一侧,无奈地低着头,她就知道一旦被庄主知道那日之事,二庄主定躲不过一场责骂。

见陆溪月无动于衷,陆清月急道:“哥,阿白他没有惹我生气,我是喜欢他,可他不一定要喜欢我。”

陆溪月清瘦的身子往椅背上一仰,声音冷的像九溪山顶的千年积雪:“他本就配不上你,还敢故意接近你引诱你,罚他跪省三日只是小惩大诫。”

陆清月不可思议地拔高声音:“明明是我喜欢阿白,想要同他在一起,他哪里配不上我,哪里故意接近我了?你明知道阿白自小就喜欢亲近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陆溪月眸中冷若冰霜:“你是我陆逍的妹妹,逍遥山庄的大小姐,温家大小姐都只配给你提鞋,苏白这种不忠不义,无德无才之人,竟对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定然是别有阴谋!”

陆清月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哥,我知道你因为唐忱的事情一直多疑不肯相信别人,可你对阿白是很好的——”

“那是以前!”仿佛被踩到了什么不可触摸的地方,陆溪月神色骤冷,她好容易再次相信一个人呵呵呵……

“哥,我离开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师伯为什么突然去世,是唐家动的手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大寒哀叹一声,每每一提起二庄主,庄主总会变成了这样。

陆溪月冷道:“苏白这个人冷血无情,唯利是图,他接近你定然是有所图谋,以后我不会再允许他靠近你。”

“哥,我喜欢他,你不能这样做!”陆清月神情激动,“你不允许他靠近我,那我可以主动去找他!”

陆溪月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笑意,“若让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看到一次我就打断他一根肋骨,让他再也无法靠近你一步。”

“你凭什么这样做?是我喜欢他,是我天天追着他,是我想和他在一起!”

陆溪月声音低哑,明显隐忍着怒火:“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理直气壮地说着喜欢一个男子?”

陆清月想起苏白之前说的话,反对道:“师弟说,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一样可以做,凭什么男子可以大胆示爱,女子就不能?我就是喜欢师弟,喜欢苏白!”

陆溪月怔了怔,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一样可以做?

若真是如此,当初唐家为何命每家送一女子去唐家,而不是送男子?无非是送女子可以看做联姻,送男子便只能是质子,会让各门派颜面无存直接撕破脸皮,达不到试探的目的。

若是如此,父亲为何要让她女扮男装?父亲为何认为女子就护不住山庄?

她和妹妹都是女子,一旦结亲便只能孤身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届时又有谁能护住山庄?这也叫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

呵,一派胡言。

“苏白的话你也信?”陆溪月笑意冷的像雪上顶的白雪,“你若再说这种话,三日恐怕就要变成七日了。”

大寒心疼地看了眼这个倔强而坚强的女子,自小就背负了过于沉重的责任,甚至连唯一理解她的人都被她拒之门外。

陆清月登时愣住,过了半晌,小声道:“总要给师弟送一壶屠苏酒吧!今日可是除夕,师弟一个人在禁地,得多难挨。”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出门。

陆溪月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今日出了这个门,恐怕有人就出不来了。”

陆清月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眼眶通红,凄然道:“哥!”

寒风起,树影摇落,北风呼啸而至。

冷风吹过倚玉轩,呜咽一声又往山腰的禁地吹去,吹到紧闭的大门上打了个转,终究穿不透那厚重的黄铜大门。

*

正月十六,倚玉轩中的梅花开的正盛,阵阵清香沁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心神安定。

“这儿到应州四千里地,马不停蹄也得整整十日才能到,二庄主做事沉稳,定能请到温老太君替您诊治,庄主您身体……欠安,不如就留在山庄。”大寒苦口婆心地劝道。

陆溪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相信他。”

就凭当时苏白那般抵触的态度,和他的所作所为,她如何放心将这种事全部交给他。

大寒愣住。

“二庄主绝不是唐忱那种小人,您——”

陆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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