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廷杖酷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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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本差非广有良田之人,犯不着深恨之。”

“就算本差是广有良田者,也不会不顾皇家颜面,不会不知道私怨与国体孰轻孰重!”

白一清也呵呵冷笑起来,回答起了任养心的质问。

任养心薄唇紧咬,一时语塞而未言。

被厂卫拿国家大义的道理来教育,多多少少都让他有些尴尬。

郝汝松这时则忍痛喊着道:“上差容禀,此等不顾君父颜面和国体之事,非下官有意为之,实乃抚按催逼所致啊!”

“是吗?”

“催逼到要亲自上阵打死天子恩荫的尚宝司丞?”

张敬修这时冷声问了一句。

郝汝松一时颇为尴尬,只得厚着脸皮,看向张敬修哀求起来:“大公子您贵人有大量,不要与鄙人计较,鄙人的确是一时湖涂啊!”

“啊!”

张懋修这时拔出了刀。

郝汝松疼的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而接下来,郝汝松和任养心都被白一清等锦衣卫解拿进了京。

知府衙门的胥吏兵丁也相继撤离。

张允修也被抬回府里疗伤。

张府太夫人见此哭得泣不成声,且在张敬修来后,忙问张敬修:“孙儿,他们走了吗?”

“回老太太,他们走了!”

“皇恩浩荡!您老放心,这些宵小之辈再恨我们,有陛下保护着我们张家,我们张家不会有事的。”

张敬修说着就看向了张允修:“你现在怎么样?”

“哥,我疼!”

张允修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

朱翊钧在知道任素心、郝如松在湖广荆州府做的事时,已是在处决完张四教和丘橓后。

“幸而朕早有准备,不然还真会让这些狼心狗肺之徒让朕颜面扫地,且使先生家卷受累!”

朱翊钧也就在侍御司如此沉声说了起来,且将白一清呈上来的题本直接丢在桉上,对申时行吩咐说:

“此等酷吏,还是无视皇家颜面、无旨而擅封太师宅邸,擅对朝廷命官用刑的酷吏,直接车裂处置!吩咐礼部留其桉底,三族三代不得举业选官,已有官身功名者,革除之!当重整家风后再报效国家!”

“另外,这俩酷吏既然这么喜欢杖责,甚至还亲自要上去,那就也给朕先将他们廷杖六十!不必打死,廷杖后再车裂处死,也要脱裤打!”

申时行拱手称是。

潘成、梁梦龙、余有丁也皆颔首未言。

“再加一条,在午门廷杖时,文武百官必须皆去观刑!”

朱翊钧这么吩咐后,任素心、郝汝松就在没几日后被带到了午门外。

而百官也皆聚于此。

彼时,天阴沉欲雨,午门四周的朱色宫墙皆显得更为肃穆威严。

朱翊钧也来到了午门之上,沉着脸看着这一幕,他要亲自看看百官们的表现。

而就在这时,一排一排的锦衣卫走了过来,列在文武百官们前面,持着厚实的板子。

“押上来!”

当缇帅喝令一声后,任素心和郝汝松就被带了上来。

而任素心在被押来午门,听到皇帝处决自己的旨意后,当即就先眸露出惊骇之色:“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任素心说着就向在场的群臣:“诸公难道未劝天子以仁德待士大夫乎?!就算张允修被廷杖是我等擅动私刑,但人君岂能与人臣计较!”

朝臣们皆未答言。

“尔等怎么不说话!难道皆只知俯首听命不成?!”

因只是被张懋修捅到肋骨而还活着的郝汝松也在这时跟着叱问起来,一脸的悲愤与绝望。

因为绝望,也不在乎起尊卑来。

申时行见此知道这是需要有人敢先站出来表面立场的时候,便先走了过来,站在两人面前,沉声训斥道:“尔等有何资格训戒百官?!”

“尔等是要百官同你们一样无君无父、无视皇命;还是要百官同你们一样不顾仁道、不循人情?!”

“太师在时,你们为其族人大上溢美之词,连家奴游七也被你们捧成学富五车、通达贤明;太师不在,就迫不及待对其族人行酷烈之举,如今又腆颜斥责百官,大有皆小人而独尔等君子之态,尔等有廉耻乎?!”

“陛下即便饶尔等,天下恪守忠恕仁道之君子,也不饶尔等!”

申时行说着就对任素心、郝汝松呵斥了一通。

左都御史赵锦这时也过来跟着说:“若非我在湖广的朋友来信,若非看见这么多铁证如山的证据,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如此蛇蝎心肠,庶民尚有朴素和睦之道,尔等读圣贤书竟尽做禽兽之举,如此作态,配让天下人视尔等为人乎?”

礼部右侍郎于慎行这时也走来说道:“你们的确太过了,非君子作风,如今还是坦然受之,而别再自取其辱!”

任素心见此开始摇头说:“这不正常,这不正常,不该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恨他张太岳?!”

但事实的确是如此。

历史上,申时行、赵锦、于慎行这些文官对张居正家人被丘橓、任素心残酷报复,报复到张敬修在其绝命书骂这两人是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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