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黄的蝎尾（2 / 3）

“我是自愿跟着这位老者走，在铁城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奎力特回道。

“好的。”迪里奥点头道：“把骆驼放开，让它们走吧。”说完他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马尔卡和奎力特同时放开手中骆驼的缰绳，头也不回的跟在了迪里奥的身后。

城堡大门边有张方桌，一个面带黑纱的人正看着他们，可是迪里奥并未和他搭话，而是顺着宽阔笔直的大路一直向前走去。城中各种各样的建筑在路两边整齐分布，而每隔几公里远，便会出现一条横向黑色小路将整个城市竹节似的分开。城中整个静悄悄的，没有市集，没有花园，路上就连过往的人都很少，就算碰到几个，他们也是面带黑纱正低着头行色匆匆。

迪里奥并不看他们，他们也不看迪里奥，几人径直来到城中最后面那座黑色的宫殿前，宫殿黄色大门敞开，迪里奥站住，看到门楣上刻着一行小字——人生很短，不要自讨苦吃。然后他仰头看向那根伸向半空、又从半空直伸到城门前的‘蝎尾’，低头走进了宫殿大门。

这并不能说是一个宫殿，严格的说是个圆形的房间。在这房间的中间直立着一个乳白色的石梯，周围空无一物，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迪里奥走到石梯下向上望去，见到上方中空如同高高的烟囱。他带着马尔卡和奎力特开始攀爬石梯，不多时石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弯弯的墙壁两边凸起的石块，他们顺着这些石块继续向上，光线越来越暗，马尔卡点燃了带来的火把，借着这点光明，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才看到上面的圆形‘洞口’。

几人攀上‘洞口’，迪里奥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连绵不绝的圆筒形封闭的‘蝎尾长廊’，马尔卡小声道：“迪里奥师傅，我背您过去吧。”

迪里奥摇头，迈步向前走去。黄色‘长廊’两边的烛火照映着三人的身影，又不知走了多久，三人才看见两扇紫黑色关着的门。

迪里奥走到门前，见到门楣上刻着一行字——谁的生命不闪光？

迪里奥推开门，看到面前台阶下是间椭圆形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黄石打造的长方形桌子，上面点着几根蜡烛，一个四十多岁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正面对他们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他低着头，裸露着两条结实的手臂，而在他的身后开着扇大大的窗户，外面已是黑色的夜。

迪里奥几人走下面前的台阶，来到桌前。

“你们要杀谁？”男人依然低头干着自己的事，头也未抬的问道。

“死堡的堡主，一个身穿白袍的魔法师。”迪里奥回答。

“你们带来了多少黄金？”男人没有停笔。

“我们身无外物，没有黄金，可以说一贫如洗。”迪里奥回答。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男人没有停笔。

“刺客之城的城主，只接待巨型黄金的生意，并且是在刺客之城中唯一一个不用蒙面的人。”迪里奥道。

城主停下笔，温和地抬头道：“你们没有在城门处领遮挡自己面容的黑纱，没有询问我城中的规矩，没有看懂我宫殿两个门上的字。现在你们来到此处，给我三个证明，一、你们是哑巴，二、你们不识字，三、你们是疯子。”

迪里奥道：“我开口说话证明我不是哑巴，我并未语无伦次证明我不是疯子，而且——我记得我从小认字，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好的，”城主点头道：“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你们的遗言，城边的沙漠中会留下你们的遗骸。”

“我们三人逃亡而来，国王已经悬赏了重金。”迪里奥回道。

“结束你们的逃亡生涯，自己走回都城，告诉国王让他差人把赏金送来。”城主又开始低头写东西。

“我们没有黄金，但我们可以送您一座城。”迪里奥道。

城主没有停笔答话。

迪里奥接着道：“并非死堡，那座城已经在二十年前烧成白地，没有任何价值。而我送的这座城历史悠久，并且会长久不衰。”

城主问道：“哪座城？”

“刺客之城。”迪里奥道。

城主放下笔，他抬头盯着迪里奥良久，才说了句，“人生很短，不要自讨苦吃。”

迪里奥道：“如果我还有幸说出遗言，那么便是我四天前在死堡的所见所闻，我们本有五个人逃亡，现在却只剩下了我们三个。”接着，迪里奥将国王对死堡的法令和在死堡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城主双手交叉放在脸前安静地听完，开口道：“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雪崩时，没有任何一片雪花觉得和自己有关。”迪里奥道：“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国王与白袍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一个人如果能够操控死亡，他终有一天也将不会掩盖自己要操控天下的野心。”

“不要危言耸听。”城主道：“这是国王与白袍的事——进入死堡范围的人归死堡，他们有他们的共同协议，我们有我们的生存方式。每个生命都有和他相等的黄金价格，我想你也知道，刺客之城，无血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