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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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天心殿烛火明灭,映照在玄真真人的脸上,这位天下正道修真的泰山北斗,此刻正安静的站在这仙隐峰威严的正殿之中,一动也不动。

周围明灭的烛火,仿佛冥冥中注视自己的无数双眼睛。

那些先贤前辈,费尽无数心力才有的玉霄宫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为微不可查的叹息之声,玄真默然抬起头来,轻声对着紧闭的殿门说道:“是玄空师弟么?进来罢。”

“是,师兄。”殿门应声而开,一身玄衣道袍的玄空正站在黑暗的天心殿门口。望着自己的师兄,这位玉霄宫的现任掌门。

“师兄,深夜找我前来所为何事?”玄空轻轻关上殿门,走到玄真身边站定。

“白天之时,人多眼杂,你我有很多事不方便说,现下,这些事却是不得不说清楚。”玄真神色肃穆,凝视着墙壁上的三清浮雕,淡淡的说道。

“可是小雪?”玄空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当年之事,除你我之外,知情者不过三四人,这关乎我玉霄宫两百余年之大计,自上代掌门道胤真人始,传至我这一代,师门宏愿,容不得丝毫闪失,你可明白?”玄真严肃的说道。

“是,师尊遗命,弟子不敢丝毫遗忘。”玄空神色肃穆,坚定的说道。

“你这徒弟,你认为如何?”玄真凝视着玄空,沉声问道。

“小雪跟随我十年,我深知她的性情,绝不是那不识大体之人,师兄尽管放心。”玄空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玄真,缓缓说道。

“师门大计,容不得丝毫闪失。”玄真上前一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殿中忽然卷起阵阵寒风,殿中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咔咔”轻响不断,玄真脚下三寸内的青砖尽数龟裂。

玄空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身旁的压力一般,沉声说道:“小雪是师弟托付于我的,我这一生,付他太多,他唯一的弟子,我定要好好照顾。”

玄空忽然朝着玄真深深施礼,高声说道:“师兄,玄空愿以性命相保。”

听得玄空的话语,玄真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厉色瞬间消散,殿中风声顿止,笼罩在玄空身上的压力也瞬间消失无踪,玄真颓然的垂下手去,许久,才长长一叹。

“你去吧,门下弟子,还当多多管教才是。”玄真转过身去,想玄空挥挥手。

“师兄保重。”玄空望着玄真的背影,无声一叹,转身走出殿外,将殿门悄悄掩上。

“玉霄宫历代祖师在上,当年之事,弟子心中有愧。”玄真昂首望向高高的屋顶,轻声说道。

“但弟子万死不悔。”玄真声音陡然一高,话语坚定,掷地有声。

似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殿中烛火瞬间一暗,大殿光线明灭不定,映照的玄真清癯的脸上,似乎也如摇曳的烛火一般,明灭不定。

“元越。”玄真抬起头高声朝着殿外高声说道。

“是,师父,弟子在。”殿外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恭敬的应道。

“殿中青砖年岁已老,有所损坏,你速速将它换了。”玄真推开殿门,望着恭敬侍立在殿门三丈之外的弟子,淡淡的说道。

“是。”元越点点头,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但多年来尊师重道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师父不说,自己便不多问,当下恭声施礼应道。

玄真不再说话,剑诀一引,化作一道流光飞去,元越等到师尊完全离开才起身走进天心殿中,一眼就看到了那方圆三寸完全化为齑粉的青砖,三丈之外,却是丝毫无损。

绝对不是年深日久自然损坏。

元越当然看得出来,但掌门既然这么说,元越也权当不知,将殿中收拾停当,又到山下找了几块青石,运起法力,将破碎的地方完完全全的补上,很快,这天心殿的地面又恢复到了平整光洁。

看不出丝毫毁损过的痕迹。

这夜里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抑或是曾经发生,却终究被掩埋,再也看不到。

同样的夜半,孤单的身影,伫立在这绝壁危崖之间,山风回荡,到这里幻化做种种奇异的声音,似欢笑,似哭泣,似低语,似怒吼……

站在这遗世独立的危崖之间,仿佛可以听见遥远红尘中,种种的人生百态。

慕容晴雪立在这悬空独立的断崖边上,在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往事如潮,如这山风浮云一般卷溺浮沉,将她淹没。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破空呼啸,慕容晴雪抬起头来,看到了熟悉的白光。

一身玄衣道袍的玄空落在慕容晴雪身前,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弟子。

“那天以后,你好像很喜欢来这里。”玄空轻声说道。

“是啊,这仙隐峰上,我只能到这里。”慕容晴雪低着头,眼神哀怨凄婉。

“掌门方才找过我了。”玄空望着那清冷艳丽却孤单寂寥的人影,淡淡的说道。

慕容晴雪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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