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战争後的恐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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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瞳孔惊恐的放大了──

那一刻,他彷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灵魂飘到天上,看着自己的手机械地举起长剑,斜撇而下,顿时鲜血喷出,如一道血色喷泉,染红了他的长靴,一个人头飞起,很快便掉落在人群之中,被掩没了。

失去头颅的身躯往後轰然倒地──

另一边,蒙恬还在吼叫,此时吕军中已经有些士兵开始犹豫了。

他们也怕死,现在情况显然不对,而且长公子……

扶苏穿越过来,不知道‘扶苏’是多麽的受欢迎。

大不敬的说一句,‘扶苏’在民间的威望,比起秦始皇更高。家家的户户的百姓或许不知道顶头的皇帝是谁,但谁不知道‘温柔亲民的长公子扶苏’?百姓口耳传诵,更把扶苏的仁爱扩大了几分,好比天上下来的神仙来救助世人,当初扶苏的死讯传出时,千千万万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嚎哭起来,为扶苏点了一根烟──想想,秦始皇死时,他们都没有这麽伤心呢。

士兵也是人,士兵也是老百姓转投的,这个时代没有多少的国家荣誉感,有的只是麻木的从军,有些是被徵召,有些是家中开了不锅来尽地一拼,有的……

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茫然,与自己的兄弟对视了一眼,打上来的手脚也没这麽有力,有种敷衍了事的感觉。相反地蒙军和冯军士气大争,越打越勇猛。

吕明力挽澜:「胡说!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叛军就是叛军,给我打!」

但已经迟了,吕军的军心开始溃散,皇军因为是皇帝直属的军队,倒比这些地方军心理质素过硬一点,只是他们强撑着,却难抵另一方的开始退缩。

蒙恬趁胜追击,又多喊了几声打乱军心,自己不顾依然流着血的伤口,奋力的撕杀过去。

「杀啊──!」一声的喊声响彻天边。

取得短暂的胜利後,蒙军和冯军再次退守史内五十里外的平原处扎营休整,这次恐怕能逼得吕军和皇军大半年都不敢再来了。

蒙恬让冯劫命人抬去疗伤了,军中所有人疗伤的疗伤﹑休息的休息,一天的战事和赶路,军队都疲惫不堪,往日的活力彷佛被无形的抑压所抽走,气氛转为低沉。

死去的士兵已经就地掩埋了,千百年以後还有谁记得过这一群埋在地下的战士?

军中的气氛是哀伤的,有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士兵坐着坐着,忽然就默默哭了起来。他的兄弟,几年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折了在这一场战役之中,悲哀是对方家中尚有孤儿寡母,他回乡时都不知怎样跟他们说起这一个消息了。

秦牧在临时的大澡堂洗去一身污垢,换了乾净的衣服後回到帐篷。

昔时军战刚结束,大家都忙碌着收拾屍体﹑物资或是兵器等等,谁也没有空去理会扶苏,此时秦牧冲洗完,回到帐篷中才觉得扶苏很不对劲。

──静得太可怕。

从战争结束开始,他就没有说过话,眼神还有恍惚着,像游魂一般,要不是有湘儿领路,恐怕人就不知道迷失到去哪!

秦牧皱了皱眉头,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扶苏只是呆呆地盯着帐篷的一角,没有说话。

秦牧不得己之下只能绕过小榻,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挥手。

扶苏一把抓着秦牧的手,抖着嘴:「爹,我杀了人……」

此时秦牧也不计较扶苏的称呼,只是又再皱了皱眉头,竟然想不到怎样安抚扶苏的情绪。

扶苏言语不清,丢三丢四地说得乱七八糟,主题中心围绕着杀了人後的不安和愧疚。

──对於一个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的现代人来说,除非是丧心病狂到一个地步,否则杀人一事还是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影响。

扶苏现在就陷入了这一个困境,他急切地想要把自己解放出来,却又无法寻求到有用的方法,只能这样唠唠叨叨的念着,到最後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在说甚麽了,变得非常迷茫。

秦牧不善言语,他只是耐心地陪着扶苏,轻拍扶苏的後背,听着他那些不着调的话。

最後扶苏对於走出困局感到绝望了,他扯着秦牧的衣袖问:「你今晚能留下陪我睡觉吗?」

「……」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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