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生活并不容易(1 / 2)
扶苏勉强的笑了笑:「怎样,哥帅到你不能直视?」
秦牧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的冷度稍微退掉了一些全文阅读。
一时间,两人对峙着,目光交接,谁也不说话。扶苏极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毫不犹豫地跟秦牧对瞪。室内气氛紧凝,彷佛一触即发似的,只剩下窗外蝉声低叫和青蛙的呱呱声。
秦牧彷佛在思量下一步应当如何,只是这样静静地与扶苏对视,不费一丝力气,便让扶苏感到极度不安。
扶苏紧抓着梳子,打算要是秦牧动手的话,就用尖的一角插死他。秦牧一动也不动,静默得让人感到极端的可怕。
尔後,秦牧双目微阖,跟扶苏说了一声:「我出去走走。」到底没舍得动手除去扶苏,或许在他心中扶苏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别的人,亦朋亦友亦子亦敌,这种微妙的复杂感使到秦牧有点无所适从。
扶苏在他走後,几近摊软在长榻上,手一松,梳子掉在地上。
刚才秦牧的眼神,有一刹那间扶苏以为他会杀了他。只要他稍为软弱起来,或许秦牧就毫不留情的动手了!扶苏觉得这种想法很扯谈,但他就是这样感觉到秦牧内心的挣扎!只能拼命地撑起自己的气势,力求不在角力中处於下风。
扶苏抹去头上的冷汗,完全不明白秦牧的眼神为甚麽会这样恐怖!
秦牧走到一花园的幽静处,抬头看天。
一轮明月当空,皎洁而明亮。它柔柔地照亮着大地,看着它,连心也变得沉静下来。月亮倒映在池中映,衬托着那洁白的莲花。河塘月色,或许正是这一幅景象。
四周虫声喧嚣,合唱着大自然的鸣奏曲。
听着听着,秦牧心中的暴戾渐渐平息,脑海中又浮现这一个多月来跟扶苏相处的情景,一幅幅的影像生动得彷佛是刚在眼前发生。扶苏的一言一行都显得与这时代与众不同,像太阳一样耀眼。
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麽一个人,无赖又懒,就那几百个字来来去去也学不好,整天只拿着认识的字划划去去的扒拉着用毛笔写字。
却是很能说的一个人。
秦牧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让人近身,第一次有人跟他撒娇,那怕是以前的小扶苏也不敢如此放肆的。
秦牧低头沉思:这种亲密的感觉很特别,却又不令人讨厌。
片刻,秦牧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只见到蒙恬正急步往扶苏的睡房方向疾走。
蒙恬紧紧皱着眉头,不知是不是又发生了甚麽大事,以致晚上又再次来找扶苏。
往日秦牧必定会无声地潜回去提醒扶苏的,但此刻他只漠然地看了长廊的尽头一眼,转过身,背起手。
──不知那个白痴天天来找扶苏联系感情还是监视他?当传信的下人都是死的吗?罢了罢了,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无谓和小辈计较。
当蒙恬敲门时,扶苏真的吓了一跳,一天找他这麽多次,扶苏感到演得有点吃力。有时分不出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人,以致在秦牧面前他肆意地把自己的真性情释放出来──不然,他恐怕有一天会迷失了自我,变成真的‘扶苏’。
「进来。」扶苏已经弯腰拾起了刚才弄掉的梳子,放好後,整了一下衣冠,柔声地对门口说。
蒙恬没有行礼,立即推门进来就说:「公子,情况有变,我们现在需要立即撒军,收到探子冒死传来的密报,几队人正秘密行军围攻三川郡,此地不宜久留。」蒙恬擅长的是进攻而不是守城,况且此时只需留少部分兵力在此地防守,集中在进攻咸阳那边才是正理。
扶苏从穿越後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那怕之前秘密行军时蒙恬也显得游刃有余,此时他脸上虽然力求沉稳,但从中却看出了些许的紧张,显然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或许说,他错估了胡亥的忍耐度。
扶苏没甚麽对战的真实感,他还能淡定地点头:「好的,本公子收拾收拾,很快可以起行。」说到底在他印象中,行军打仗就跟他拍演时差不多,最多就血腥了一点,他爱看恐怖片,不会受不住的。
蒙恬应了一声,行了一个礼告退。
秦牧悄然从窗边翻身而入──到底还是放不下心麽。
扶苏抬起头,自然地招呼他,彷佛刚才的对峙从没有出现过:「快来收拾东西,我们要撒了。」
秦牧嗯了一声,站着不动,盯着扶苏。
扶苏奇怪地抬头:「怎麽了?」他随意地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几件打包,不懂怎样包好,就打了一个死结。
秦牧摇头,这时才走出外室收拾自己的行装。
怪怪的──扶苏想。
*
或许是真的很赶急,蒙恬连夜带军一路南行急进,天光时已经到达三川郡五十里开外的地方。
除了有马车坐的扶苏看上去比较精神外,其他士兵入目无不精神颓丧,或是疲惫不堪,秦牧站在扶苏的马车旁边,脸上虽然有些风尘,倒是看不出甚麽累样。
「停──!」蒙恬一挥手,然後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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