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杀意如潮（1 / 2）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儿，这种气味对鲁莽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心中沉寂多日的杀意，涨潮一般涌起，旋即又如潮水一般落下。

修炼到鲁莽这个程度，对于生命的漠视就如同凡人对待蟑螂和蚂蚁，他和向着蚂蚁洞撒尿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没有杀意，没有恨意，只有冷漠，法则将世间一切都置于它的脚下，生存或者毁灭，都是归宿。

一念至此，鲁莽心中一片平和，恍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境界似乎又提高了，但究竟提高在哪里，恐怕他也说不清楚。

茂密的森林中，不时能看到牛头人的尸体，死状凄惨，有的甚至被撕成碎片，碎肉挂满高大的树枝和树木之间的灌木丛。

鲁莽脸色阴沉，继续前行，前方渐渐开阔起来，一座废弃的村庄出现了，村庄坐落在一百多间简陋的木屋，大半已经被烧毁，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牛头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村落之间，有些人半个身子已经被烧焦，黑色的血水依旧从伤口中流淌出来。

小白和瞬都被眼前的惨状给激怒了，小白弓着身子，走到一个孩童的尸体前，用鼻子嗅了嗅，眼中闪过凌厉的蓝光，接着向鲁莽发出一道意念。

“知道了，是豹头人干的！”鲁莽早就从孩童和其他人的伤口上看出端倪，但除了豹头人留下的爪伤，尸体的身上还有其它伤痕，村落中的能量气息也非常混乱，一时间鲁莽也理不出头绪来。

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活口，哪怕就一个，哪怕就告诉他是谁干的，这就够了！

但他失望了，屠村的凶手虽然残暴，但心思也非常缜密，整个村落，三百多人全部被杀，大多数妇女和孩子被活活烧死，别说活口，连尸体完整的都找不出一个来，显然对方在屠杀之后又杀了一遍。

鲁莽神识笼罩之下，又发现三个部落所在，依次检查后，还是没有发现活口。

第七个村落，也是坐落在森林中央最大的一个村落，牛头人的祭坛被烧了，木质的房梁断裂坍塌，只剩下四面被烧的发黑的石墩子矗立在那里，祭坛上的牛头人雕像残破不堪，镶嵌眼睛的红色晶石被挖掉，牛角也被掰断，但依旧散发着浓厚的能量气息。

几乎同时，鲁莽和瞬从废墟中发现了两丝不一样的微弱的气息，当鲁莽用心感应的时候，顿时锁定其中一道气息，惊喜之下，他大声道：“姑娘，是我！”

他锁定的气息并不陌生，正是数日前和自己吃肉喝酒的四个牛头人之一，后来被豹头人打伤的那位少女。

废墟中，几根断裂的房梁之间，一只沾满黑泥和血水的手从木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扒拉了几下，牛头人少女挣扎着从废墟中站起来，当看到鲁莽的时候，不禁放声大哭。

鲁莽神情木然，手中释放出一股柔和的能量，霎时笼罩整片废墟。

诡异的，废墟中所有的断木和土块纷纷向上飞起来，就好像是房屋倒塌时的回放镜头。

小白嗖的一声窜进飞起的废墟中，从空地上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用嘴叼住，放在后背上，随同牛头人少女一起走出废墟。

呼啦一声，随着鲁莽撤回能量，悬浮在空中的端木和土块纷纷掉落，再次堆积在一起。

远离血腥的杀戮之地，幽静的树林中，牛头人少女抽泣着，将目睹到的经过说给鲁莽和瞬。

袭击牛头人村落的不只是豹头人，还有狗头人，鹰族，豪猪族，以及蛇族，若非牛头人少女在祭坛中养伤，关键时刻又有祭坛圣像的气息掩盖，恐怕她也难逃一死。

除了几个兽人部族，牛头人少女说还有几位强大的人族武士，就是他们下令将所有人杀光，还抢了供奉在祭坛上的两颗魂珠。

瞬将少女的话一一转述给鲁莽，鲁莽的表情麻木地就好像是僵尸一般，眼中却闪现着难以抑制的怒火，片刻他用力拍拍牛头人少女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少女身旁，一位皮肤白皙的小女孩显得惊慌而又好奇，不断打量着鲁莽，当看到小白的时候，身体却不禁一颤，本能向着牛头人少女靠近了一些。

“你是天鹅一族的吧？”鲁莽看着小女孩身后稚嫩的双翅，轻声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急忙错开目光。

牛头人少女向着小天鹅小声说了几句话，转而眼泪汪汪，向着鲁莽和瞬又说了一大堆。

“她说，发生屠杀的时候，小天鹅是被一位武士送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告诉她真相。”瞬向鲁莽转述道。

鲁莽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和小天鹅暂时先去天鹅部落休息，我再四处看看，希望还能找到活着的人。”

鲁莽说罢，向着瞬仔细叮嘱了一番。瞬知道鲁莽要去找那些混战算账，当然不肯走，可耐不住鲁莽一顿拳打脚踢，只得委屈点点头，带着小天鹅和牛头少女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目送瞬走远，鲁莽转过身，抚摸小白的头，森然道：“我们从哪开始？”

小白眼中闪过寒光，在废墟的尸体上嗅了嗅，发出一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