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789年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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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民众们没有理会市长巴伊以及国民自卫军总司令拉法耶特的劝说,将富隆这个王国前官员绞死,然后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在他的大嘴巴里塞满了稻草游街示众。而此时欧洲的文化之都巴黎正在上演着整个欧陆最为疯狂的一幕,民众们一边虐待富隆的尸体,一边高呼着“自由万岁”从巴黎的大街上穿行而过。

民众们挑着富隆的人头,拖着他的尸体来到了国王任命的前巴黎总督贝蒂埃面前。前巴黎总督贝蒂埃是富隆的女婿,民众们强迫他亲吻富隆的尸体,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拖到大街上游行,对他极尽羞辱。

虽然民选市长巴伊苦劝民众不能对他以私刑处死,但是民众们最终还是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富隆的心脏给挖了出来,连同脑袋一起送到市政厅,以表示他们对巴黎新市长巴伊的轻蔑。

发生在巴黎的疯狂事情还远不止这些,而那些原本拥有很高名望并且在巴黎临时政府之中担任职务的革命支持者们,如同巴黎市长巴伊以及国民自卫军总司令拉法耶特也开始畏惧了。这种恐怖并非他们的初衷,他们原本也仅仅只是期望能够建立起一个有序的君主立宪制政府罢了。

但是国民议会之中还未能够上位的野心家们则看到了机会。他们开始在各种俱乐部之中宣扬这种无序的暴力,并且为这种行为找到了诸多理由。对于在巴黎发生的暴行,罗兰夫人公开评论:“如果你们不砍掉那两颗脑袋,那你们才是疯了。”而米拉波则在国民议会之中为这样的暴行辩解道:“如果说民众的愤怒是可怕的,那么专制政权的镇压则更残酷无情。”同样持这样态度的议员并不少,因为对于这种权利分配不满的人永远都是多数的,尤其是在没有一个强权者可以镇压他们的时候,他们更会变得犹如从地狱里放出来的妖魔鬼怪,他们对于这样没有秩序的暴行公然叫好,声称:“民众只不过是在效仿专制政权的野蛮而已。”

就这样,国民议会之中那些从这场暴行里看到机会的议员们开始对这种暴行报以一致的认可。因为在有序的政府里,他们难以谋得更高的地位。而在无序之中,每个人都看到了机会,每个人都开始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上位。所以他们开始鼓吹一场以暴制暴的革命,鼓吹革命就应该是以极端的暴力去清算,以极端的暴力去铲除所有胆敢与革命作对的人与事。

暴力成为了他们所信奉的真理,一场本应该结束的革命开始走上了另外一条极端的道路,法兰西王国也陷入了长期的动荡之中,这这一期间,本来应该组建新政府并且带领民众脱离贫困的革命变成了野心家的角逐,这个角逐的过程就是以国民议会内部的发言倾向为派系,在没有一位领袖的管束下展开政治碾轧。

他们通过在民众之中散布谣言,国民议会之中抨击,把政治对手送上断头台。而在这种疯狂的情况下,更是无法产生一位理性的领袖,更别提管束了。任何一个理性的发言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被抨击为革命思想不够坚定,葬送革命成果。就连拥有巨大民望的前王国财政大臣内克尔也是如此。

在这种全民疯狂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开法兰西王国的内克尔归来了。巴黎的民众们夹道欢迎,而对于这样一位颇具名望的人,国民议会也授予了这位前王国财政大臣“人民和王权的守护神”的称号。但是这位让诸多野心家们嫉妒的老人却并没有顺应时势,支持这种暴力的革命,以民众的拥戴为自己谋得政治地位。

与之相反,这位老人在听说了富隆和贝蒂埃的事情之后,对这种不经审判就私自残暴处死一个人的行为非常反感。而他的好友,前巴黎总督贝桑瓦尔被民众抓起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心急如焚。为此,这位老人开始各方奔走,同时还试图给已经如同火药桶一般的气氛降温。他不停地劝说巴黎的民众应该宽容。

而对于这位颇具名望的老人,国民议会显然无法拒绝,或者说他们不知道如若拒绝内克尔的建议,那么以民众对于内克尔的拥戴,会不会促使民众将他们推翻。现在的巴黎乃至整个王国就像一台正在飞奔的马车,每个野心家都在用鞭子狠狠地抽着马匹。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这辆马车将奔往何处,他们只是想抽得比其他马夫更狠一些罢了。

最后国民议会答应内克尔,巴黎将进行大赦,而国王任命的前巴黎总督贝桑瓦尔也将被释放。不过这一次,国民议会里的那些野心家们错了。时代已经不同,在这个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国家,民众需要的并不是秩序和宽容,他们只想要发泄和清算。而得到民众意向反馈的政客们立即就把握住了巴黎现在的政治风向。随即通知内克尔,特赦取消了,他的好友将被继续关押,直到民众完成对他的清算。

而此时的王国,虽然贫困和饥荒依旧,但是在国民议会之中却没有人再去关心饥荒了。他们找到了比解决饥荒更为有效利器,那就是谣言与煽动民众。只要能够散布谣言以及煽动民众,那么饥荒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天灾?没有粮食?无法对饥饿的民众进行救济?没有关系,这一点都不是问题。民众们不是已经自行武装起来了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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