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章 僵持(1 / 2)
东京开封府天下之都。防卫措施之齐全。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就在西门庆以为护城濠河已经填平。可以展开大部队进攻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土木横飞。尘埃遮天。已经填平的护城濠河里突然有烈焰冒了出來。
原來。历代的东京城守卫早已预料到攻城时会遭遇到这种填河的手段。因此事先就做足了准备。城中穿城墙为穴窍。何灌埋伏了火种和鼓风机在里面。等梁山辛辛苦苦将柴都堆进河濠里了。他才悠然下令。放灯于水。其灯下水寻木。能燃湿柴。火焰一盛。何灌就命人鼓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其焰亘天。柴柴草草焚之立尽。
这一下。通途又变天堑。步军是冲不上去了。也幸好步军新组建。反应还比较迟钝。所以沒冲上去。万一他们应变神速已经冲上去了。现在又退不回來。那就只能被城头上的宋军当移动的活靶子來打。伤亡必然惨重。
何灌也在城头反应过來了。。我怎的不在逆贼过河集结于城下后再下令点火。想到懊悔处。何灌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大好的伤敌生力、挫敌锐气的机会。让自己白白浪费了。
其实也怪不得何灌。他这个节度使是个太平官儿。只是纸上谈兵。从來沒打过仗。现在能有这表现已经是不错的了。
大火终于灭了。西门庆一声令下。。往护城濠河里扔沙袋土袋。
前些日子不是筑长围吗。把挖出來的泥土往袋子里一灌。就是现成的围垒。攻城里把袋子往背上一扛。就是化守为攻的利器。西门庆准备了剧多的沙袋土袋。想的是扔在皇城根儿底下。成为上城的缓坡蹬道。所以他填河的材料选用了易燃的原木制品。可沒想到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现在连护城濠河都过不去了。
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西门庆一边反省。一边看着真材实料的沙土袋子填进了护城濠河里。这回就算何灌往河沟里倒猛火油來点。也着不动了。
鼓声响处。步兵蜂拥而上。攻城正式开始。
进攻的主力是云梯。梯子往城墙上一架。士兵蚁附攀登。那架势分明就是赶死队员。上面的守军用戟搭着云梯头往外推拒。下面的人按着往死里固定。突然“咕咚”一下。头上不是掉下一个血糊糊的人來。就是扔下一块大石头來。然后就是一片惨呼叫骂。云梯被推歪推倒。接着重新倔强地竖了起來。
身手敏捷的士兵踩着三弓床弩射出的巨大箭枝爬城。城头上的守军即使身手并不敏捷。也不会干看着不作为。弓弩、滚油、灰瓶……怎么方便怎么來。一时间尽是呼喝传递声。随即攀登者纷纷坠落。
梁山准备的沙土袋子极多。填了护城濠河还有富余。眼看缓坡蹬道越垒越高。何灌急忙令下。对应的那段城墙也往起堆沙土袋子。大家比高。看谁比得过谁。很显然。梁山的物流战线拉得太长。运输成本极高。垒到最后。终于还是望城头兴叹。叹息未已。滚木雷石就劈头盖脸地直骨碌下來。。其实。这玩意儿基本上就沒有停过……
梁山的杀手锏被推上來了。这玩意儿叫鹅车。顾名思义。形状如鹅。裹以皮铁。精兵镇于与城头等高的鹅首木屋里。与城头守军交锋。远以弓箭。次以长枪大戟。鹅车推到城墙下时。就可以飞身跳城了。问題是守城的猛火油不是吃素的。鹅车上虽然涂以厚泥。蒙以牛皮。但改变不了其木头?品的本质。城头以猛火油喷筒锲而不舍地猛往上浇油。最后施以火箭。鹅车终于毕毕剥剥地熊熊燃烧起來。车中人纷纷逃命。。这充分地证明。破坏总是比创造來得容易。
西门庆看着前方的修罗场。脑海中全是“仰攻不利”四字。仗打到这份儿上。完全就是拿血肉去填了。梁山士卒有登梯而坠者。有中矢石而踣者。有挨了石灰沸油之暗算者。纷纷甚众。却始终抢不上城头一步。
守城的禁军将士却无不贾勇。他们是全国军队中军饷最高的。待遇最好的。在天子脚下。家人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也并不是每家都有漂亮的姐妹老婆被高衙内等官二代们惦记。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如果沒有西门庆这个大反贼。他们一定可以继续滋润下去。
几次征梁山。禁军部队被抽调了好几万人。结果这些人有一去不回的。有被俘放回來后却遭了内部清算的。总之沒一个有好下场。弄到最后。禁军都染上了西门庆恐惧症。。西门庆就是瘟疫。谁沾谁倒霉。
今天。这个大反贼大瘟疫终于杀到东京城下了。即使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忠君效死。也要为了自家的平安幸福而拼死一搏了。。西门庆要收拾皇帝。他们却是皇家的走狗。平日里福沒少享。缺德事儿也沒少做。万一城破。大家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飞不了他也跑不了你。只有往死里一拼了。
于是禁军也是豁出命去了。近者以手砲、檑木击之。远者以神臂弓射之。又远者以床子弩、坐砲及之。打得有声有色。最妙的是梁山的远程攻击部队唯恐伤着前边攻城的自己人。弓箭、石砲的攻击频率、密度都大大降低。而城头守军却沒这些顾忌。枣树底下支竿子。人堆里抡板子。居高临下。逮着谁是谁。占尽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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