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火在燃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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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突然就开悟了——他何必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跟张叔夜纠缠?只消纠缠张叔夜的所作所为就行了!

于是高俅马上神清气爽起来,笑吟吟地向张叔夜道:“张太守,本大人有一事不明,要向张太守请教——去年冬,张太守大发慈悲,赈济了济州城下无数流民,这一番功德,可实在是大得紧呐!我听说张太守是清官,家无余财,济州府的府库也常年报饥荒——挨着梁山嘛!不饥荒才怪了,说起来也挺叫人同情的——可是呢?赈济这么多灾民,公家无力、私家也无力的张太守却能担土填坑一样花钱!这其中的奥妙,还望张太守教我个明白。。”

张叔夜心中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西门庆!当初你给我送钱粮时,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吧?不过,你纵然是存心陷害于我,但安置得这么多百姓的生路,本人也是感激不尽!”

心上想得通达,言语间更加没了顾忌,就听张叔夜朗声道:“高俅,你不用旁敲侧击了,我张叔夜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些赈济灾民的粮食药物,大都是从梁山西门庆那边接收过来的——你满意了吧?”

此言一出,帐中众惊,高俅大喜,暗暗咬牙道:“张叔夜,老匹夫!这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只消你亲口认了,看本大人如何消遣你!”

当下哈哈大笑,中指关节轻叩着桌案,给自家的言语打着节拍道:“张太守!您是朝廷的命官,一州地方的牧守,这保境安民,捕匪捉盗,可是您的本分啊!可是您这么个大大的忠臣,怎么学着和匪类勾结起来了?吃人家的粮食花人家的钱,很过瘾吗?今日本大人奉圣命进剿梁山反贼,职责所在,张太守这番官匪一家的行为,没奈何也只好管管了!哈哈哈——”

看着得意洋洋的高俅,张叔夜冷笑一声:“男子汉大夫行事做人的道理,便是跟你这等一朝得志便猖狂的小人说了,你也不懂,其他书友正在看:!若不是尔等一干小人惑乱了朝政,天下又如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四下里的刀兵反贼,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奸臣生生逼出来的?好人想要做些好事,还得偷偷摸摸担着贼名儿,这样的世道,真真生无可恋!高俅!小辈!我张叔夜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想着再活着回去,你就休要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有甚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你们这些奸贼残民自肥,逼良为寇,终有一天,叫你们自食其果——那时,某自在黄泉路上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帐中十个节度使听着,都不禁心惊胆战,却也暗暗为张叔夜的胆气所倾倒。高俅听着这番图穷匕见的话,却难得的没有暴跳如雷,还是那样笑嘻嘻地道:“张太守虽然说得气壮山河,但本大人却是半句都听不明白。奸臣是谁?谁是奸臣?反正本大人一没有和反贼勾结,二没有借着赈灾的名义中饱私囊,这奸臣二字,再安不到我身上!张太守,你是文官的体面,如今既然已经自认了罪,我虽然奉天征讨,可以便宜行事,却也不便妄自处置于你——这样吧!就请太守大人暂且在我军中歇了,本大人自会向朝廷上本,由官家明断,您看如何啊?”

张叔夜“嘿”的一声,昂头再不理这小人。。

高俅笑道:“来人呐!”

党世英党世雄早已巴不得这一声儿,兄弟两个一掀帘子,引人闯进帐中,将帐篷里挤得满满当当。

高俅悠然道:“张太守虽是文官,武艺高强,若只是散禁了,只怕多有不便——这里有木笼囚车,精钢镣铐,先请太守大人受用!”众狗腿子听了,齐声吆喝,替主子助威。

张叔夜一声冷笑,长声道:“精钢镣铐为所愿,木笼囚车是故乡——头前带路!”说着大踏步出帐,竟不屑回顾,一帮子走卒慌了,急忙撵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党世雄咬牙向高俅躬身道:“太尉大人,只把这老匹夫打囚车装木笼,却不是便宜了他?其人勾结梁山,必有详细图谋,何不严刑拷打,办成铁案?如此一来,方见太尉大人之功!”

高俅懒洋洋地道:“岂有此理!张叔夜再不济,也是一州的太守,本大人再有理,也不能轻慢于他,否则朝中文官的面子上不好看,若兔死狐悲跟老子作起梗来,这梁山也不用讨了!”

闻焕章赞叹道:“太尉大人思虑周详,真将帅之才也!”

高俅自得地一笑,心道:“再说这张叔夜是蔡太师的仇家,我将完好的他送上东京,交蔡太师泡制,那是多大的人情?京师的天牢里面,甚么家伙什儿没有?这军中条件简陋,整不出花样来不说,万一打坏了,反而不美。”

不过想到自己早已定好的算计,高俅又阴阴地笑了,当下道:“张叔夜勾结梁山,收受贼人钱粮贿赂,他自己也承认了,却不是本大人冤他——从明天起,推着木笼囚车满济州游街,给张太守长长脸面,也让那些不长眼睛不长记心的刁民都看看,都认清楚了,这些忠臣扒了皮,都是些甚么东西!”

闻焕章党世雄听了大喜,齐声恭维道:“太尉大人这一招釜底抽薪,毁了张叔夜的名望,实在是妙到了极处!”

党世英却道:“太尉大人,方才探马来报,济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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