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一处欢喜一处忧(1 / 2)
见西门庆问计孙立便笑道:“那铁棒栾廷玉与我是同门师兄弟我二人已是多年不见今日我便假作是从登州对调至郓州把守便上门去探望他必然出來迎接那时我们进得祝家庄里应外合必成大事却不知此计如何”
西门庆听了笑道:“好一个病尉迟果然不同于一般武夫却是智勇双全此计正是一举两得既破了祝家庄又搬请栾廷玉上山入伙那时令师兄弟二人同聚大义岂不美哉只是却要辛苦贵宝眷舟车劳顿不说更还要担一番惊怕了”
孙立听了道:“既是对调把守若不带家眷便不免露出些微破绽但只要谋划得法虽处虎狼穴中亦是似危实安何须胆怯”
母大虫顾大嫂在旁边听着笑道:“三奇公子尽可放心沒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放着俺掌中两口刀在此决计护得家眷周全”
孙新急忙叱道:“这里男子汉讲话哪里有尔等妇人女子插口的余地快快收声后退莫要教西门庆哥哥笑话”
顾大嫂哪里受得这话正要使性瞪眼却见西门庆向自己这边抱拳道:“早听说登州出了位有勇有谋的豪杰女子慷慨处不让须眉莫非便是这位顾家贤嫂吗”
一听此言顾大嫂心花怒放急忙行礼道:“原來大名鼎鼎的三奇公子亦听过奴家的诨名儿却叫公子见笑了”说着向孙新那里横了得意的一眼
西门庆还礼道:“闻名不如见面只听贤嫂之言便足见豪迈勇烈有贤嫂随行必然护得宅眷万事周全”
这时厨下送上酒菜众人便落座为孙立邹渊一干人接风洗尘西门庆酒中问道:“孙大哥做着登州的兵马提辖那登州是连接着倭国高丽的通商口岸也是富庶之地怎的突然投奔到梁山來了”
孙立便叹了一口气指着席上的解珍解宝二人道:“只因我这两个姑舅的兄弟在登云山上射了一只大虫却被当地的大户毛太公父子给昧了反诬告我这两个兄弟借寻大虫之名行劫掠之实一绳捆进州衙门里硬要屈打成招坏他们的性命”
西门庆便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喝道:“岂有此理这毛太公是甚么來头竟然敢欺负本州兵马提辖的兄弟忒也胆壮了”
顾大嫂便道:“我家这两个兄弟为人最憨厚不过哥哥虽是一州的兵马提辖他们却从來不仗势欺人只是在山中射猎度日自甘淡薄否则也做两个富家翁多时了这些年中登州上下通不知他二人就是孙提辖兄弟若知道了时毛太公老贼再狗胆包天也不敢招惹他二人”
西门庆听了肃然起敬便离座向解珍解宝二人敬酒说道:“想不到二位哥哥如此好人品世间那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宦室衙内跟二位哥哥比起來提鞋也不配小弟无以为敬三杯薄酒请二位哥哥赏脸”
解珍解宝都急忙跳起來急着道:“西门庆哥哥这般多礼却折杀俺们兄弟了哥哥恁的眷顾莫说是美酒便是毒药俺们也喝了”
六杯酒饮过大家哈哈一笑更见亲密西门庆便道:“后面的事情也不必说了必然是孙提辖兄弟俩不忿解珍解宝两位哥哥含冤下狱又不屑于向贪官污吏送礼低头因此索性便联络了登云山的邹渊邹润两位哥哥劫牢反狱就此大闹一场才來投梁山入伙是也不是”
众人听了都竖起大拇指:“西门庆哥哥料事如神”
杨林便将脚儿跷:“我家哥哥是天星转世能知过去未來这些须小事哪里瞒得过他去”
众人一听“转世天星”这四字眼睛都亮了起來西门庆唯恐他们找自己算起命來那还了得急忙截口道:“兄弟休得胡说却不知那作恶的毛太公后來怎样了”
邹渊邹润听了便大笑道:“好教西门庆哥哥得知毛太公一家满门都教兄弟们杀了个干净端的沒走了一个也算替当世百姓除了一害”
于是众人便七嘴八舌地揭批起來毛家如何把持官府如何祸害百姓今日却遭了报应然后邹渊邹润便说到杀了毛家满门后大家于路上庄户人家又夺了三五匹好马这才能星夜投奔梁山泊入伙
西门庆听了便把酒杯一搁起身抱拳正色道:“我有一句讨人嫌的话却要对众位说一说”
众人见西门庆面色郑重都起身还礼道:“西门庆哥哥有话尽管吩咐便是”
西门庆便语重心长地道:“邹渊邹润两位兄弟方才说到抢马此举虽是急着赶路却也犯了梁山的大忌咱们梁山自晁天王上山后怜苦惜贫从不学如今官府祸害百姓否则梁山又与那等腐恶的官府何异各位兄弟既要上梁山先须牢记这一条再不可弄性使气刻薄于民”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脸上都有愧色邹渊长叹一声便向西门庆拜倒俯首道:“我姓邹的枉称了侠义却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恶事犹不自悔若不是西门庆哥哥言语点醒岂不是來生业报西门庆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小弟在此立誓从今以后再不敢惊扰百姓”
邹润见了也赶紧跟在叔叔后面跪倒谢罪
西门庆急忙扶起好言安慰道:“人谁无过只怕无悔改之志两位兄弟既然不因我西门庆直言见怒反而迷途知返正是梁山之幸百姓之幸”
邹渊斩钉截铁地道:“西门庆哥哥放心这些马匹小弟自当挨门挨户送了回去加倍赔偿”
西门庆喜道:“这才是磊落的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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