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官逼吏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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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史家吴晗先生曾写道:在中国古代“上下几千年细读历史政简刑清官吏廉洁生民乐业的时代简直是黄钟大吕之音少得可怜”

自从穿越到北宋后西门庆亲眼所见的吏治状况确实如此

这时的北宋官场贪污近乎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朝廷内外大小官吏从昏君奸相到州县胥吏可以说是十官九贪多为奸赃

而在裴宣就职的京兆府那位新來的知府魏辅居然开风气之先发明了一种新的贪赃方式苞苴这位魏辅大人自己私人的钱财舍不得动用却动用公款请客送礼将官钱胡使为自家私思官员过往或一万或五千……随其人官职高下量多较少与之胆大包天的魏辅大人不必花自己的一文本钱便为自己买來了情面织就了官场上的关系网在他的带动下京兆官吏之间开始“互送”小官送大官下级送上级送來送去国库财物最终都成了贪官污吏的私钱

裴宣是孔目官衙前使司之事一孔一目皆须经由其手魏辅苞苴的腐败行为只能瞒他一时哪里能瞒他一世于是裴宣先是犯颜直谏劝其退赃于官库从此悔过自新则国家幸甚黎庶幸甚

对赃官來说悔过自新是神话;对魏辅大人來说悔过自新是屁话

魏辅大人不但捞钱时是一把神手整人时更是一把辣手裴宣给脸不要脸三番五次捅他的肺管子甚至捅到顶头该管上司那里多少回了要不是上司们都被魏辅给喂熟了他这个京兆府的知府大人早就当到头了

既然裴宣不仁也就别怪魏辅大人不义了在魏辅的暗中指授下早视裴宣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京兆府众贪吏群起而攻之一眨眼之间裴宣就由著名的“铁面孔目”变成了“暗地贪赃明里邀誉”的贪腐之贼在泡制出的如山铁证下裴宣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到最后连他的长相都成了罪证如果你裴宣真是清吏的话为什么你不吃肉都长那么白胖呢

魏辅大人难得的明镜高悬了一回翻出了本朝太祖的尚方宝剑“立邦治国务以严律钤束无厌之求者若犯吾法帷有剑耳”一心要置裴宣于死地永绝后患

但裴宣毕竟是京兆府本地人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本土的官吏见他倒了霉终究要照顾些因此魏辅做死了的文书送上去后上面三推六问把裴宣的文书改得活了按照保护贪腐者的旧例坐赃当死者皆被特贷仅以“杖脊、黥面、配沙门岛”

更有甚者还有人真以为裴宣是立着牌坊的粉头居然來跟他透气儿说甚么“京朝、幕职、州县官犯赃除名配诸州纵逢恩赦所在不得放还已放还者有司不得叙用此虽为前朝旧例但裴孔目若肯让孔方兄吃苦上宪那里亦便可酌情放还;若孝心更虔些时还可叙理即使赃重及情理蠹害者也可授诸州参军余授判司京朝官、幕职令录簿尉等第甄叙”

那厮说得虽然天花乱坠但是裴宣家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足以送去吃苦的孔方兄來所以只好让裴宣往沙门岛去走一遭儿了

当裴宣披枷戴锁在解差的叱喝声中步出京兆府时只有一群群百姓自发的前來送别那情景不象是在送囚犯出城反倒象是在送父母官离任

这情景落在魏辅大人的眼里更招魏辅大人之忌魏辅大人是信奉“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的干练人物眉头一蹙时早已计上心來便提笔给自己在山东当知县的哥哥魏稳写了一封备细书信然后命自己的心腹谭乌和付拜星夜赶往山东公干

杀囚的污名魏辅大人是万万不受的但如果裴宣一家四口在山东地面儿上出了什么问題那只能怨他们运气不好跟魏辅大人是一点儿关系都沒有

谭乌付拜奉了魏辅的密令星夜赶來见大老爷魏稳魏稳把弟弟的信笺打开一看顿时心领神会但魏稳大人一县之尊这种事情怎么能亲自出面呢所以嘴一呶麾下的心腹师爷不用闻弦歌就能知雅意当下便拉了谭乌付拜出了县衙门将草蛇帮的帮主成管隆重介绍给了二位贵客

那成管想要图个出身巴结魏稳大人只恐不勤在这正溜舔到紧要关头的时候突然天降美差岂肯缩头之理当下把胸脯拍得老响尽起帮中兄弟在衙门领了魏稳大人给准备的七长八短的兵器大家伙儿热血沸腾顿时觉得自己也算是公家人了从此就可以横行无忌了于是在成管帮主的一声吆喝之下众人簇拥着谭乌付拜飞一样的出城奔向自家梦想中那希望的田野

谭乌付拜一商量那裴宣发配时结结实实的挨了四十脊杖一路上又有吃了黑钱的解差虐待着纵然他是虎现在牙也都拔干净了这一路随便派一两个人过去吩咐一声几个服侍一个就把裴宣诛灭了割个鼻子耳朵的回去做凭证那就大功告成

倒是裴宣娘子这一路要稍稍费手些那裴宣娘子手无缚鸡之力倒也罢了裴宣的两个儿子却是生得彪虎一样虽然平时不见他们惹事但京兆府里的几个花花太岁却谈他们变色显然在这哥俩手底下吃亏不浅因此谭乌付拜让成管把草蛇帮的弟兄尽数拉到这边只消收拾了裴家兄弟姓裴的一家就算在这世上交代了

谁能想到半路上居然风风火火闯出一伙梁山好汉來面对强贼草蛇帮那群乌合之众和大宋的厢军一样根本就指望不上谭乌见机得快也顾不得付拜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咱还是两丫子加一丫子撒(三)丫子跑吧结果跑都跑不利索一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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