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鸾轿人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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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家夫妻俩大呼小叫救助儿子的时候西门庆悄悄从窗前退去了飞身形出了陈家院子耳中还能听到陈氏那惶急的哭叫声:“我的儿哟我的儿哟都是为娘的不好因为只生了你一个就处处顺着你的性子不肯让你受到半丝儿的不如意但凡我能忍下心对你略严厉些儿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我的儿哟溺子如杀子溺子如杀子啊苍天菩萨你们灵灵验验就收了我老婆子这条命换回我儿子來吧”

又听陈洪哽咽着喝道:“我说你哭的这是些甚么咱家孩儿还沒死呢再这样哭下去好人也要让你这婆子马子给哭死了你且撩开孩儿被单子我给他擦擦”

西门庆在夜色中哼了一声暗道:“沒死也快了”听到街道上更声渐近西门庆一旋身隐入了黑暗里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投宿的那家客栈客房西门庆躺在床上暗中思忖:“娇儿的大仇已经算是报了再烂上两个月陈经济那小厮变了鬼也是个腌臜龌龊的货色他就是死了也不得好去处”

又想到陈洪夫妻两个的话來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愤怒:“儿子已经遭了报应这两口子还不知悔悟竟然还想着害人要吃甚么人血馒头好吧终有一天吃喝人血的豺狼会被觉醒过來的众人齐心打死尸骨无存”

发了半天狠突然哑然失笑:“为甚么我此刻会这般愤懑只不过是因为满心里酝酿着要杀人谁知事到临头却省了下手的工夫杀气发泄不出來所以才暴躁了些”

静心凝气做了一会儿吐纳功夫待心神镇定后西门庆暗中思忖道:“陈经济那小厮罪有应得两三个月后必死无救也不用去管他了民间无主天下有饥的谶语还有晁盖哥哥和宋江那黑厮的流言也都播布出去了这东京城中已经沒甚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明日给月娘和女儿小凤买办些好玩的做礼物妥当了就回梁山泊”

又想到:“若宋江那黑厮是个省事的五月底他就不会在浔阳楼上写反诗了不过以那等志大才疏、羊质虎皮的奸雄想要他省事嘿嘿岂不是缘木求鱼之想”

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西门庆一早起來收拾了卖卜的布招儿结帐出了客栈便往城中最繁华的天汉州桥而來先去书铺子里买了些《齐民要术》之类的书又挑了家最大的“天香楼”买了些胭脂水粉都把來装在褡裢里

正要再买些锦缎花绣时突然间心神一动感觉到有两道专注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后背上

武功练到西门庆这般精深处全身上下各处都有灵觉感应一般人想要不动声色地跟踪他那是痴人说梦察觉到背后那一缕眼光的尖利后西门庆暗中冷笑了一个头也不向那边转一下只是提了测字的布招儿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一座酒楼

楼高三层西门庆拔腿就往楼上闯去早有小二哥上前招呼:“先生您好咱们都城酒肆有规矩但凡入店不可轻易登楼上阁恐饮宴浅短如买酒不多则只就楼下散坐谓之门床马道是也”

西门庆笑道:“小二哥你却不知小生这几日正行着财运囊中收获颇丰今日便要在这酒楼之上好生买醉一番岂肯入酒楼而空归去”

小二哥听了满脸堆笑:“倒是小的不该扫了先生的流觞的雅兴先生这便请上楼自有人招呼”

西门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手挽布招儿象个开路神一样直上二楼去了心中却想道:“到底是繁华的东京连酒楼中的一个小二也如此谈吐风雅”

这座酒楼南北向是天井两边都是小阁子包房西门庆拣了一间临街无人的阁子进去早有另一小二哥手执箸纸上前侍候问西门庆菜点何名

西门庆便或温或整或冷或热或绝冷、精浇、膘浇之类点了好几道菜又要了一坛有劲道的好酒那小二哥一一纪录高声唱念报与局内当局的铛头高高吆喝一声:“着案讫”然后便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厨子们忙碌起來

等行菜之时西门庆便随手推开窗子向楼下四下里打量却见酒楼前的脂粉铺前停着五顶轿子四顶小轿都已经掀开轿帘只有中间一顶鸾轿还是低垂着轿帘西门庆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刚才那道盯我的目光就是从这顶鸾轿里出來的”

当下点手向伺侯的小二哥一招小二哥马上过來笑问道:“却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西门庆指着楼下的轿子问道:“这是谁家的女眷竟然如此豪奢五顶轿子挡住了当路还有十几二十号豪奴把住前后禁止通行这还有王法吗”

小二哥伸头向楼下一张马上把脖子一缩人都矮了三寸他急忙将西门庆一拉低声道:“先生且小心那些顶轿子可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中间那顶鸾轿坐着的必是相府的孙小姐莫说是封路了就是把两边的房子拆了去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西门庆沉吟道:“孙小姐哪个孙小姐本朝宰执里可沒个姓孙的啊”

小二哥便道:“先生且休要乱说小心招來祸事这孙小姐是蔡相爷的孙女枢密直学士蔡攸的女儿所以才叫孙小姐哪里是甚么姓孙的人家了”

西门庆便点头道:“哦原來是蔡小姐”

小二哥便笑道:“这位蔡家的孙小姐倒是个心善的平时也不仗势欺人只是蔡相爷宠爱这位孙小姐因此举动间才加倍的小心谨慎封完路这位孙小姐必然派人來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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