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章 军歌动梁山(1 / 2)
雷横也是个好热闹的。西门庆敢请他。他就敢去。因此与栾廷玉、李应、扈成等一干人厮见了。大家同往梁山。
晁盖众人听说西门庆得胜回山。还引來了插翅虎雷横。当真是喜上加喜。晁盖便向宋江、吴用道:“当年劫了生辰纲。郓城县派人追捕。若不是雷、朱二都头有心卖放。你我哪里会那么容易脱身。今日既有新豪杰上山。又有故友重逢叙旧。晁某人要亲自去迎接。”
宋江、吴用异口同声道:“哥哥说的是。小弟们与哥哥同去。”
于是梁山泊亮全队迎接。声势浩大。李应、扈成见梁山这般礼贤下士。心下感念不尽。从此坚心入伙。这时病好的李应娘子也接了出來。见了李应。自有一番悲喜。
宋江则是迎住了扈太公。恭敬到了十二万分。那腰弯得都是几何学上有名目的角度。口口声声自称“晚辈”、“小侄”。与当日攻打扈家庄时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到最后更把自家老爹宋太公请出來。陪扈太公说话。
晁盖便吩咐拨定房舍。安排新來头领歇宿。再计点出征人马时。果然不折一人一骑。晁盖大喜。笑道:“好一个三奇公子。果然是咱们梁山的第一智将。”
众人听了。都轰然称是。宋江吴用虽然如鲠在喉。但却也沒办法说什么。只好一个劲儿地拉着雷横说话。
当日山寨大开筵席。管待李应、扈成、杜兴、雷横等人。喝得兴高时。雷横便道:“四泉兄弟。吴军师说了。你智计虽高。但只会一味擒贼擒王。在江州擒蔡九知府时。我等人寡。又是客战。弄险倒还可恕些。但现在梁山已是兵强马壮。你却还是这般卖弄智谋。便显得小家子气了;公明哥哥也说了。若是带领千军万马。打一场正面强攻。方显如今梁山的英雄气概。。我听了深觉有理。兄弟。你怎么看。”
宋江吴用恨不能扑上去堵了这醉汉的嘴巴。偏偏却是心动而不能行动。只得在那里以酒遮脸。尴尬地笑。
西门庆正眼也不向宋江吴用这边瞟一下。只是伸手拉过旁边一个负责斟酒的小喽罗。问道:“小伙子。多大了。”
那小喽罗还是个初长开的娃娃。唇上刚刚沾了一层细细的茸毛。突然被西门庆拉到众人面前。虽显得略有些紧张。但还是挺了挺胸道:“十七了。”
西门庆又问:“怎么才十七就來咱们梁山啦。”
小喽罗眼圈红了:“家里的地都被贪官刮去了。家破人亡。我命好上了山。这里有饱饭吃。讲武堂还教练功认字。我要谢谢众位头领。”说着不是下跪。而是行了一个讲武堂的新式军礼。
西门庆便笑道:“如果有一天。要下山去打贪官。救受难的百姓。说不定就是九死一生。你敢不敢去。”
十七岁的少年挺得象标枪一样。目光炯亮。声震屋宇:“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皱一皱眉头。也算不得讲武堂的子弟。”
西门庆重重一掌拍在少年肩膀上。喝彩道:“妈拉个巴子的。是咱们梁山的兵。下面喝酒去吧。”
少年被西门庆重重一拍。仿佛挂上了荣誉勋章一般。容光焕发地又敬了个礼。大声道:“是。山长。”这才大步退了下去。
虽只是少年。但厅中众人也不禁为那股英锐之气所动。一时间竟无喧嚷之声。
西门庆“呱”的闷了一大杯酒。然后掷杯大笑道:“这就是讲武堂的子弟。这就是咱们梁山的未來。雷横哥哥。你说。都是这样的好男儿。我舍得败家。在错误的战场上在错误的时机把年轻的他们往死境里送吗。”
雷横“嘿”了一声。端起酒碗道:“兄弟。我罚酒。”说着连尽三碗。喝得眼更直了。
西门庆道:“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说这话的将军。应当满怀愧意与敬意才是。因为沒有那些给你垫枯骨的士兵。你什么都不是。至于那些为了邀名。刻意的去制造鲜血与枯骨的将军。我西门庆能说他们什么呢。反正在我这里。梁山的兵不是枯骨。是人。凭什么在可以不伤人命就得胜的时候。我还要去聚众强攻。只是为了不小家子气。只是为了梁山的英雄气概。这种拿兄弟们的命填出來的面子。我西门庆不要它。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要这种面子。”
厅中一时鸦雀无声。有侍侯的喽罗兵偷偷擦眼睛。
宋江吴用把头埋在酒碗里。说什么也抬不起來。晁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打圆场的时候。突然听到宴会厅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每一步都踏着节奏。轻快而又沉重。如催阵的战鼓一般响起。将人心深处的血性都调动了出來。
扭头往厅外看去。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是一行行一列列的梁山喽罗兵。行动间整整齐齐。都是在宴会厅左近侍候的小喽罗。这些喽罗兵年龄有大有小。但都是立如松。动如风。举止中透着讲武堂出來的干练气息。
喽罗方阵行列整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开了过來。待到了宴会厅前时。有领队的士官一声喝。脚步陡止。只有一双双坚定的眼睛。越过宴会厅中众人。向西门庆这边做无声的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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