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杀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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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西门庆将“衔尾而击”这个词发扬到了极处,就是不跟你纠缠,只是时不时恶心你一下,女真人吃不饱,睡不香,被骚扰得士气沦丧,走路都打晃。。

最可怕的是,军中起了流言——确切地说那不叫流言,而是真相透露——毕竟完颜阿骨打的亲卫扎也都知道故乡失陷的内幕,他们也是人,也有三亲六故亲疏远近,于是不经意间,祸笼无辜的事实被暗中传开了。

女真人陷入了隐约的恐慌中,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可怖的真相,他们一心想要回到家乡,亲眼印证,在此之前,他们宁可相信狼主,那样还有一缕希望。

元园感受到了军中沉重的气氛,于私帐中向完颜阿骨打道:“士卒归心一起,战心便失,而西门庆如附骨之蛆,紧咬不放——如此下去,未等回到故乡,咱们女真便先要崩溃了!”

完颜阿骨打这些天胡子拉茬,显得又苍老了二十岁,听了元园之言,惨笑道:“若爱妃言,如之奈何?”

元园叹息一声,拜倒于地:“妾身愿引死士,为大军后殿!我这里拖住西门庆,狼主便可无后顾之忧,安然返乡了,好看的小说:!”

完颜阿骨打一听,猛然立起,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对手可是西门庆!爱妃轻兵殿后,九死一生,我还不想当寡人,岂容你胡为?”

元园见完颜阿骨打真情流露,心中欢畅,暗想:“你能这般顾惜着我,元园此生足矣,还更奢求些什么?”深吸口气按捺住心头激荡,元园淡淡地道:“金国大业,元园之身,孰轻孰重,陛下!你心头岂无定夺?世间可以无元园,却不可无陛下!我不要我的山音阿哥象丧家犬一般东逃西走,我想他做英雄,把所有的苦难都踏在脚下!”

完颜阿骨打热泪夺眶而出,前尘往事滚滚而过心头,猛抱住元园,无声凝噎,难以言语。

元园反抱了完颜阿骨打,低声安慰:“陛下宽心!元园本事虽低,万马千军中,也能杀条路出去——殿后虽然凶险,但事关国运,咱们不能因私而废公啊!”

完颜阿骨打搂紧了自己的女人,唯恐一松劲儿,便会永远失去她。不知过了多久,帐中油腊燃到了尽头,轻轻爆了个花儿,一点光明大作后,就此熄灭了。

第二天,元园当众请令,愿为全军殿后,众皆大哗。完颜兀术百般劝阻不住,又见父亲低头不语,心头又悲又怒,大声道:“既如此,孩儿与额娘同去!”

元园面沉似水,突然一掌掴在完颜兀术脸上,厉喝道:“如今大金危在旦夕,元园一介女子,死便死了,汝等男子,不留得有用之躯,为国谋后,竟欲陷身死地,以逞一快,此愚行与驴骡何异?你因小而失大,不智一也!恋母而忘父,不孝二也!眷家而失国,不义三也!我元园女中丈夫,没有你这种不智不孝不义的儿子!”

完颜兀术被这一掌打得嘴角流血,翻倒当场,听母亲说得决绝,猛然间捶地大哭,声若伤狼。。

元园咬着牙,更不向儿子看上一眼,转头对完颜阿骨打道:“臣妾所请,唯陛下圣裁!”

完颜阿骨打心如芒刺,但迎着元园激励的眼波,终于还是涩声道:“爱妃之言——孤准了!”

元园最后向完颜阿骨打拜倒,然后振衣而起,大步出帐,再不回顾。帐中众女真皆向元园背影致礼,莫敢仰视。

出了虎帐,元园击鼓点军,众女真辐凑而来,却见高岗之上,元园素缨白甲,气慨凛冽。

见众军毕集,元园叱道:“我女真起于海西,经历多少苦难,莫不坚韧不拔,前赴后继,披荆斩棘,方有大金一国之气象!祖宗英灵,理当无日或忘——今日尔等一逢小败,便垂头丧气,斗志全销,还有脸自夸是女真勇士吗?”

元园丹田气鼓荡成音,三军皆闻,一时间,剽野之性奋激而起,众女真荷荷而呼,有如兽血沸腾。

却又见元园双眉竖起,二目生寒,厉声道:“这几日西门庆欺我女真太甚!元园虽是女子,亦有羞耻之心,此恨不雪,死不瞑目!今日我已向狼主请令殿后,若有勇猛敢死之士,便请上前,与元园同去!无胆之辈,不敢有劳,待我等战死之后,你们来拾捡我们的骸骨吧!”

陡然间,女真人鸦雀无声。

元园拔剑厉喝:“今日元园赴死,随行者何在?”

大地之上,突有雷音并作,女真勇士无不拜倒:“愿随娘娘死战!!!”

人心思效,不愁人少,只患人多。元园精益求精,简其中骁勇果敢之士三百,皆健马雪刃,布阵若连城。管军需者欲献粮秣,元园冷笑道:“餐敌肉,饮敌血足矣!负粮何为?”三百女真挥刀指天,齐声应和,闻者莫不壮其气。元园提枪上马,向完颜阿骨打虎帐处点首三下,一骑当先,出营而走。

很快,西门庆得报——敌军大队起行,却留下三百断后人马,其精气神与以往大大不同,。前军带队的小李广花荣识得厉害,约束住了岳飞张清,不进而对峙。

西门庆听了,诧异道:“能让花荣将军如此谨慎者,倒不可不见识一番。。”于是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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