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秦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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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或将边关兵马都引进军,不免会引得赫然趁势来袭,倒是大周必定有大患。那时赫然并没有经历这十年的内部争斗,正是兵强马壮之时。为避免赫然入境给大周带来祸患,秦王所能调动者不过三分之一兵马,只可惜这些兵马一路入京本就疲劳,又有圣上早得了消息。因而秦王发兵逼宫,圣上却领了禁卫军和京畿大营十万驻兵设下埋伏,来了个请君入瓮。”

谢婉柔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仗必然十分惨烈!”

谢扬顿了良久,似是回想起往昔之惨象,道:“是!十分惨烈,京都乱成一片。圣上将秦王逼至燕山,秦王无路可退,在燕山跳崖而亡。秦王所有家眷,老弱妇孺不是殉情,便是病死,无一幸免。”

“殉情?病死?圣上果然爱惜羽毛的紧。”

谢扬沉默不语,神色怔忡,对于谢婉柔此等大逆之言也没有训斥。谢婉柔寻思了一回,又道:“爹爹对秦王和圣上如何看?”

谢扬一愣,“皆非池中之物!”

谢婉柔自知听出了言外之音,“也便是说,不论才能,品性,都相差无几。虽则圣上这十年励精图治,彰显一代贤君风采。但倘或当日登基的是秦王,自也可做到勤政爱民?二人说来都是上位人选,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两只猛虎?秦王失了先机。而圣上却胜了时运。”

谢扬面色一凛,“此话断不可传出去!以后不许再提!”

谢婉柔起身恭敬应是,又思及谢扬此前所言这场中毒之事与秦王有关,面色微变,“听父亲的意思,这次的事可是秦王旧部党羽所为?”

谢扬神色越发肃穆了几分,“所以,皇上心中怒气可想而知。十余年前弄出了一连串的殉情,病死,便是为了斩草除根。这十年来,更是将军中和秦王关系密切的将领寻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处置了,便是发配了。而那些与秦王不算亲密,但只需是得过秦王恩惠,提携者也都明升暗降,或是贬官归田,再不复起。当年之事是皇上的心魔,不许任何人触碰提及,更不会容许任何秦王的势力存在。谁知,千算万算,还是有漏网之鱼,如今渐成祸患。”

若说此前谢婉柔只是有些怀疑,可听到如今,哪里还听不出来,谢扬语气中对圣上当年所为颇有微词,或者说是有些怨气。只是,夺嫡之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没有谁正谁邪。圣上说不得好,秦王也说不得坏。但是这项而论,谢扬不至于对圣上有如此看法。只怕其中还有秘事。

“爹当年有没有卷进圣上和秦王的争斗?又或者爹心里其实比较属意秦王?”

谢扬一震,望着谢婉柔久久不语,半晌才摇头道:“谢家家规,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哪里容得我意气用事,毁了谢家满府。”

谢婉柔松了一口气,又道:“女儿心里有个疑问,秦王既然得先帝宠爱,先帝也属意秦王,那么先帝驾崩之时便不曾立下遗诏,或是留下只言片语?”

谢扬一笑,“难为你不知当年之事却也能一眼看出这层。据我所知,先帝确实立下了遗诏。只是当时秦王不在京中,先帝甫一驾崩,圣上便动用手中势力让人拥戴登基。大家也是那时才知道一向重待文臣的圣上,原来手中早已掌握了京畿大营的力量。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将禁卫军换了水,三分之二的人手都换上了自己人。何等手段魄力!

禁卫军原统领被杀,京畿大军掌控京城,圣上又素来得民心,拥立上位谁敢不服?这等情形之下,谁敢将遗诏拿出来?便是拿出来了又有何用?”

谢扬语气不急不缓,谢婉柔却仿佛晴天霹雳,遗诏!遗诏!这会否便是前世谢婉怡执着想要寻找的东西。如果是,那便什么都说的通了。这样厉害的东西,只需一出,便会动摇圣上皇位,倘或圣上帝位来历不明,那么太子继位也便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不论圣上还是太子,谁能容忍这等东西存世?

谢婉柔心下大骇,便是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那,那,父亲可知这份遗诏如今身在何处?”

谢扬看出谢婉柔神色一对,皱了皱眉头,片刻便心领神会,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心思也太过细腻了些。却是想多了。当年我虽是一侍郎,上头不说尚书,尚书令,还有多为先帝肱骨之臣。且自先帝病重,宫闱闭锁,我是外臣,为得宣召是进不去的。这遗诏哪里能落到我的手里。

况且,这遗诏之事我也不过是根据当时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和圣上的举止猜出来的,有与没有却是个谜。”

谢婉柔见谢扬神色泰然,所说不似作假,却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舒坦了大半,可到底存了几分疑心。倘或谢家没有遗诏,那么前世谢婉怡之举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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