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千蛛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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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王子中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毒!此毒霸道,一时不取人性命,但却不可解除,流入经脉,渗入脏腑,日日侵蚀。发作之时不定,每逢作乱,必定如万虫噬咬,痛入心扉。恨不能咬牙自尽,自残而亡以求解脱。

此毒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便是已中此毒,未发作之时脉象平稳,不见异象,与常人无异。只有一样,那便是中毒者身上,腋下必有一处会出现一红色蜘蛛样印记,形如胎记。平日里这印记也不打眼,米粒大小,又在腋下,极易被人忽视。但在毒发之际,蜘蛛印记会一点点扩大,自蜘蛛嘴里吐出一条红线,慢慢顺着手臂自上往下蔓延,日复一日,当红线蔓延至指尖,那么便是中毒人的死期了。

只是,从中毒到红线蔓延指尖,至少需得十年,而这中间,不知要毒发多少时日,这期间的苦楚又怎是常人能够忍受?日复一日背负着随时被万虫噬心的苦楚,面对着无药可解的绝望,这是对人体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因而被称为天底下最折磨人的毒物。自千万毒蜘蛛的毒液中提取,名曰千蛛红。

谢婉柔合上《医典》,这部医典被压在空间众多藏书的最下层书架,书页泛黄,边角残缺,可见得不知是原主人哪里得来的残本,历时已久。医典上清晰描述了千蛛红的制作配方和毒发经过,已经一点点侵蚀人体之原理,只是在后一页的解方处却断了页,缺了篇。

她并没有亲眼见到赫然王子毒发的境况,按理说不该这般草率断定便是千蛛红,但是阿青阿羽却将那场面模仿的惟妙惟肖,每一点都与书中记载吻合,无一出处,让谢婉柔不怀疑都不行。况且,还有阿青在赫然王子衣袖边缘处见到的已经蔓延至手腕横纹处的那一抹红线!

谢婉柔深吸了一口气,“绿芜,去请顾总管过来!”

绿芜见谢婉柔在半晌沉默之后说出的这一句话,面色沉重,心知定出了大事,忙应声而去。

想来顾友年这一夜也不敢熟睡,不过一刻功夫便已来了。谢婉柔吩咐绿荞搬了凳子请顾友年落了座,这才招了阿青阿羽两个来,“把你们见到的再和顾叔叔说一遍!”

阿青阿羽最是爱表现,得了这机会,自然你搭台来我唱戏,已经演了起来。便是赫然王子压抑痛苦的抽搐和咬破嘴唇的闷哼都学了个十足十。

如果模仿的不是赫然王子,如果赫然王子不是中毒,如果赫然王子不在她谢家的别庄内,不论是谢婉柔还是顾友年,恐怕都要拍着手板喝几声彩,这样的演技功夫,便是能人也不可有,何况鹦鹉乎?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那只是存在于远古传说中的花,可以遥想,却无法采摘。

谢婉柔将《医典》递了过去,书中折页,正是千蛛红那一章。顾友年握着医典的手轻轻抖动。他无暇顾及这医典的来历,更没有心思在此时揣测谢婉柔如何会有这样的东西,他此时心中所想的与谢婉柔一样。

红线已至手腕,袖外可见,那么也便是说,这千蛛红已是下了有些年岁了,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而这么多年的岁月,那么多次的毒发时刻,看着医典中记载的那非人的过程,全身骨头如同被强酸侵蚀,脏腑之内好似被万虫噬咬,那是怎样的痛苦。谢婉柔不惊打了个抖索。不由得对这赫然王子存了几分敬意。

可是,如今让二人更为难的是,如果这赫然王子中毒的时间已经很久了,那么便排除了大周的嫌疑。可是,赫然王子此时却在谢家别庄毒发,他能够挺得过以往的数个年月,可以挺过那么多次的生死关口,可是谁能保证,这一次他就一定能挺过去?

毒未至指尖不会取人性命,可是,谁能知赫然王子不会被这毒发的痛苦折磨至死?毕竟依照医典所说,此毒为古方,流传千年,早已鲜为人知,但自古以来中此毒的人却时常有之,而这些人中不凡意志坚定之辈,却无一人能挨到红线漫过指尖,而都是在中途毒发之时因受不了这等苦楚被活活痛死,又或自尽而亡。

而不论哪一种死法,只需赫然王子死在谢家的地盘,谢家便是在劫难逃。

“我学医十年,不敢说堪比国手,能治百病解百毒,但这毒虽不得解法,可要缓解其痛楚,我自认为还是办得到的!只是,恐怕需得施针……”

需得施针,也便是说,需得与赫然王子面对面。可是,赫然王子中毒,不往京城去寻御医,便是到了这乡间,也没见请个大夫,而是顾自承受。就算是赫然王子对天下医者都已不抱希望,他身边的人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况且,便是没有解药,能有可以缓解痛苦的人也好。

赫然的这一番行为显然不合常理,不声不响,匆忙选了个庄子借宿,并且关于房内,便是连赫然的自己人也不肯见,只让一随从和一侍婢入内,这是何意?

顾友年和谢婉柔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情况。那便是王子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中毒的事,而那呆在近前的随从与侍婢必然是王子亲信。

想来确实也是如此,此前从未听闻过赫然王子中毒的消息,便是连“体弱”这样的官方说法也没有听说过。谢婉柔又想起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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