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天厉之死(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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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霎时充满了整个大厅,众人皆进入卧房片刻后声音才渐渐低了下来。

卧房内,天之厉又用荒神之力暂掩盖了自己身体的真相,坐在床头,看着全部来齐的众人,沉稳平静出声:“质辛、昙儿、厉儿、佛儿、鬼邪,你们五人先到大厅中,吾随后再传你们。”

五人一怔,鬼邪眉心微蹙了蹙,见他病并无碍的神色,心底总有种说不出怪异之感,却也没有发问,仅点了点,和同样有疑问的质辛,其他三个人走了出去,坐在大厅。

劫尘、魑岳、缎君衡几人本略微轻松的眸色,因他这一句话,不由敛起了一丝凝重。有什么事要他们五人回避?尤其是鬼邪?

房门吱呀一响紧闭后,“缎君衡,用你之功力将卧房与大厅隔绝。”天之厉不假思索下令。

缎君衡微怔,眸光一闪,掌心骤起控灵隔界之法,紫色浩然光气形成一道殊异屏障,房内再出的说话声没有一句可以传出大厅。

劫尘先凝向天之厉出声问道:“大哥有何要紧机密之事吩咐?”

其他几人眸色也变得严肃,认真等待他发话。

天之厉却是抬眸平静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抬起掌心撤去所有维持假象的荒神之力,露出了已经全白的了发丝和形容枯槁的苍老垂死之像。

“大哥!”

劫尘、魑岳、咎殃、克灾孽主,贪秽、剡冥、魈瑶眸色骤一变,震惊瞪大了眼睛,倏然绷紧的嗓音中带了丝不受控制颤抖的恐惧:“你……你的模样……你怎会……”

缎君衡心有不好预感,急皱眉走近床边,翻掌凝功便扣紧他放在在薄被外的手腕儿,心不受控制地提到了嗓子眼。

天之厉扫过面色大变的众人,沉咳一声,最终平静定在了缎君衡面上,早已晓得自己情况,却是未直言,说了一句“等他结果出来。”

卧房内气氛一时窒息,众人神色全皆紧张急看向缎君衡探脉的手指上,大哥他的情形分明是……

片刻后,向来对诸事淡定自若的缎君衡探得了真实情况,瞳孔骤然一缩,满面沉痛,不可置信震震定在天之厉面上,手指一时僵冷,艰难挤出了几个字:“怎……怎会如此?天之厉!”

天之厉平静对上他的视线,低沉缓慢道:“命力已经耗尽。”

劫尘脚底莫名窜起一股凉气,面上所有的波动倏然一寸寸冻结。

缎君衡骤阖了眼,僵冷的胳膊啪的一声,无力从床上垂落在身侧,有气无力踉跄着步子,退离床边,沙哑艰涩恍惚出声:“有什么话现在都说了吧,以后再没有机会了。”事情竟是以如此进展来讽刺他们汲汲营营二十多年的准备吗?原来它从来就未给过他们以挽救的时机!

话音落后,卧房内死凝一片,全是冰冷窒息的恍然。

面色发白的咎殃突然回神,骤奔了过去,一把揪住缎君衡的肩头,双眸紧绷急促道:“大哥胡说八道!你也一定诊错了!重新再去一诊,布衣和三千还没回来,大哥要出事也该在他们回来无果后,再出事。你一定是被大哥现在的模样吓着,紧张弄错了!快再去诊一遍……”

缎君衡任由他发泄着,等他说得嗓音沙哑,再也吐不出一句话时,才缓缓睁开了无光黯淡的双眸,抬手轻按住他放在肩头颤抖冰冷的手:“吾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

咎殃蓝眸突然一痛,一把挣脱了他的手,双手在袖袍中紧握成拳,面部绷紧发白地垂下了眸。

魑岳、克灾孽主,贪秽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一动不动凝沉看着天之厉,紧抿地唇间已印出了一丝丝血印。

剡冥僵硬着身子,面色发白,一时意识蒙昧空白,定定无神地看着床边。

魈瑶眸色发红一湿,急抬手轻按在了眼睛上,掩饰擦去了已经忍不住涌出的泪。

劫尘手指紧抓着佩剑剑柄,手背上青筋毕露,发白的脸上全是冷凝严峻。

众人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天之厉突然又爆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沉沉咳嗽,募得冲地吐出了一滩骇人心神的鲜血,卧房内顷刻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离他最近的咎殃急从怀里,拿出惯用的汗帕欲要让他擦拭,天之厉深眸抬起看了他一眼,轻摇头,随后平静注视着众人道:“此种结局意料之中,吾不想看到任何人露出不该出现的面色。接下来所言你们全部记住,以后照做。”

八人虽不情愿听到这本就似遗言的话,袖袍中的手指紧握成拳,只能压下心头窒息的痛涩,肃然了面色,对上他的视线,同时彭得一声单膝跪地:“是!”

天之厉见他们如此,眸底欣慰放心一闪,出声让他们都站起后,又忍不住咳了咳有些疲累地阖住了眼,缓慢启唇道:“鬼邪曾经拿了未来剑布衣留下的两封信给吾看,一封是未来的天之厉亲手所写。信上的内容你们后来都知道了,是吾病入膏肓,需要剑布衣和三千倒溯之术挽救。”

缎君衡绷紧的眸色一凝:“确实如此。”

天之厉微睁了眼:“不知晓其中秘密的你们都会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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