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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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平静道:“如你那日所言,安全的地方,日后他与你我再无瓜葛,亦永不会再见。”

蕴果谛魂面色陡然怔住,时常来此照顾质辛,一日不见反倒有些牵挂,他才又来,却不料如此结果,半晌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心头莫名有不好预感,思绪微沉:“安全与相见并不矛盾,为何不会再见?他可与我们毫无瓜葛,我们却不必如此。”

天之佛听了眸光微微波动后垂下眼帘,淡然启唇:“他与你我的缘分只到昨日,蕴果谛魂,佛乡之人不该有七情六欲,吾已深陷泥潭,日后该回头是岸。而你,若因质辛而生了凡心,是吾之错,日后忘记质辛,你我该着手处理苦境暗藏深处的阴谋者了。上次蓄意支持四王和吾敌对,还能隐藏形迹,丝毫不露蛛丝马迹,此人之棘手不亚于天之厉。”

自从她入异诞之脉为人质至今,这是第一次蕴果谛魂看到她再现了天之佛庄严佛心,他本该高兴她之真正回归,可心却不受控制猛然沉了下去,胸口窒息,脑中想着质辛的情形,皱紧了眉,心不在焉问:“你想要如何做?”

天之佛沉凝道:“吾理理头绪,明日卯时再来详议。”说完她缓步走到岸边,立在他身旁抬眸凝望着青芜湖,负手不再言语。

蕴果谛魂眸光紧凝盯着她沉静至极的侧脸,心头有万千关于质辛的问题要问,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她与质辛母子情分之深,乍然离别,不该如此平静,她此时模样,已是不欲再说话,他握紧了禅杖,垂眸沉凝道:“至佛,明日吾会准时前来。质辛究竟去了何处,吾要你准确的答复。”

话音落后,他便化作金光瞬间消失在了青芜堤。

湖边威风静静吹着,天之佛孑然一身独立,周身还曾弥漫的庄严平静瞬间顿成了冷峻萧瑟。

她恍惚凝望着整个湖面,良久后沙哑自言自语:“蕴果谛魂,吾不能再提质辛和天之厉,他们已全被吾抛弃,吾没有资格再提,吾对得起所有人,却独独对不起他们父子二人。”

说完她一阖眸,骤然抬起双掌,背对着青芜堤运使恢弘佛力一扫。

还曾平坦草地倏然轰隆裂开,石床被从洞窟中移出,砰然一声落在了裂缝而成的深渊中,又是震耳轰鸣声起,草地便阖住,没有留下任何曾裂开的痕迹。

天之佛一掌过后,面色苍白,却是不停再催一掌。

激射而出的佛光如大火燎原,瞬间将整个青芜堤质辛曾经爬过的草地烧成了灰土。

洞窟内天之厉所做的竹床,竹箱,包括她修行时用过的所有物什都未曾幸免,化成灰烬,片丝不存。

半晌后,青芜堤才又终于恢复了宁静,却是再也没有往日的清圣之景,只有满目疮痍,万物凋零,寸草不生。唯独依然波光涟漪的青芜湖还能现象几分原来庄严圣洁。

天之佛沉默着睁开眸,转头扫了一眼,涩然笑笑,便解下了身上外罩金纱,向湖水中迈去。

湖水渐渐淹没至了她脖颈间,天之佛才停下,垂眸望去,湖水中的她倒影模糊一片。

她又阖了阖,数次后睁开凝望,眼前自己的倒影才变得清晰。

天之佛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涩然,低哑启唇:“吾再看你最后一次。日后,吾是天之佛,你是天之厉,再无丝毫瓜葛。”

说完,她抬翻转掌心,在水下凝功。湖水中霎时波光涌动,她倒影旁渐渐幻化出了天之厉的身影,刚毅的面容带着欢快时的温柔笑意凝着她,一手搂在湖中她倒影的腰间。

天之佛另一掌相继幻化出了另一个幻影,棕黄色带着异诞之脉图腾的襁褓被抱在了她影子怀中。

她指尖继续微动用功力控制着,天之厉幻影便一手抬起轻抚在襁褓上,指尖轻轻触着襁褓中质辛的脸颊。

襁褓中熟睡的质辛迷迷糊糊睁开眼,呆呆盯着他,小手小脚僵硬着不动,半晌后突然哇的一声紧闭了眼睛放声大哭。

幻影天之厉手僵住,不敢再碰,只皱眉扫过质辛凝向她问道:“他为何哭?”

倒影天之佛失笑边哄着质辛,边回眸看他:“四个月了,他第一次见你,尚还认生,这哭是在认人,等他认得了你便不哭了。”

果然等了片刻后,质辛哭声渐渐小了,随后小眼睛挂着眼泪,又继续好奇盯着他,足足看了半晌,小手才试探着从襁褓中挣扎出来,握成小拳头的手不住向他挥着。

天之厉有了前一次,这次不敢轻举妄动,转眸先询问看了她一眼,天之佛温柔笑叹口气:“你伸出手来!”

天之厉照做,却是有些僵硬。

天之佛直接转身便将襁褓放在他怀中:“你抱一抱……”

质辛突然间被换了地方,顿兴奋放亮了眼睛,一咧柔嫩的小嘴,笑成了弥勒佛,天之厉见到,刚毅幽黑的眸底不由浮现出一抹初为人父的畅快笑意,小心收回手臂抱住了襁褓……

哗啦一声,不知何时滑落的一滴泪从天之佛脸颊滑落进入湖水中,瞬间打乱了幻影,天之厉含笑的面容连同襁褓一同消失在了视线中,只剩下她自己孑然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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