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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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像往常般哄他,为他擦泪,便将襁褓横放在了宙王手上。

宙王接过,只用一只粗鲁随意抱着,揽着孩子襁褓的手指深陷入其中,力道大的惊人,看他无声哭着,再无了先前初见到的怜悯,冷沉叹息道:“孤本有意收你做义子,可惜你是天之厉血脉,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下场,要怪只能怪你投错胎了。你先行一步,天之厉一千年后便会去陪你。”

天之佛静静站着,身上气息庄严圣洁,没有一丝因宙王言语的波动。

宙王话音落下,怀中的孩子眼底泪珠突然停住,小嘴也不再出声,只剩下小眼睛一动不动绝望恍惚得望在他对面的天之佛青铜面具上。

宙王见此眸底精芒一闪,才抬眸笑看向天之佛:“至佛可要亲眼看着孤动手?孤近日功体稍有不适,若要用中阴界秘术杀他,须要半日后才能进行。至佛不如留下做客半日,晚上一到,孤便动手。”

天之佛带着青铜面具的头一动不动:“不必,杀了此子后,给吾传讯便可。”

宙王眸底笑意骤浓:“至佛如此信任,孤自不会让你失望,至佛事多,孤也不好强留。”

天之佛微微颔首:“告辞。”说完便转身再未看一眼宙王手中的襁褓,化作一道庄严金光离开了王殿。

宙王目送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笑垂眸凝向怀中的孩子。

只见他双眼定定望着天之佛消失的地方死灰绝望一片,脸颊上还带着方才的泪痕,身上竟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死气,早已没有了刚被天之佛带来时的晶亮好奇。

宙王抬起另一手,捏了捏他的脸,他却没有像寻常孩子般哭泣,大笑一声:“缎君衡,来看看,这般灵气逼人的孩子,孤还是第一次见,悉心栽培,来日定会是我中阴界得力战将,你说孤该听至佛的命令,杀了他么?”

缎君衡闻言走到了他身旁向襁褓中望去。却不料所见得情形竟是如此,难怪方才还灵力躁动的水晶头骨会突然间不再受影响。这才四个月大的婴儿竟自有意识,能够自己控制身体断绝生机!

若是如此,他方才必是听懂了方才天之佛和宙王对话,否则他不会如此做,发现了天之佛根本没有发现的情况,他心头不由动容发沉,面上却是笑着对上宙王的视线:“为天下苍生自然该杀,天之厉血脉,留下终究是大祸,于王上来日进攻苦境亦不利。厉族和异诞之脉毕竟没有被彻底铲除,若他们知道天之厉留有后嗣,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争夺,引发生灵涂炭,此非天之佛所乐见,亦非王上乐见。”

宙王笑转眸瞥向他:“爱卿言之有理。不过在杀他前,孤先要解决心中疑问。你可猜得出此子母亲是何人?天之厉又会允许何人诞下他的子嗣?”

缎君衡垂眸勾唇,白皙邪魅得面上一露了然:“除了送来孩子的人不做他想。若厉族和天之厉晓得此子的存在,必然不会让孩子轻易被她抓住,如今这孩子的情形略一推算,便可肯定,天之佛为了佛乡清誉和苍生,或许还有她之私心,自不可能留这污秽在世间。”

宙王满意笑赞赏看他一眼:“爱卿向来了解孤的心思,孤真是想看看佛乡那帮秃驴,晓得他们圣洁庄严的最高象征为天之厉诞下了子嗣,会是何种反应。”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可惜孤答应了天之佛必须杀了他。天之佛这个天一般的女人,心狠手辣,居然能狠心杀掉自己的孩子,这佛乡的人,整日的慈悲为怀,原来杀起人来亦是丝毫不手软,对至亲之人如此,对其他人更不用说。孤这个与她非亲非故之人,真是怕日后她翻脸不认人,拔刀相向,孤得为他们留下点儿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自相残杀。”

缎君衡明白了他言外之意,恭敬笑道:“王上圣明。若王放心,不妨将杀此子的任务交给臣,臣知王上仁慈,纵他来日可能会是乱世祸患,亦不忍对婴儿下手。”

宙王闻言又叹了一声:“你抱着这孩子去吧,务必干净利落,让这孩子少受些罪。事成后立即通知孤,孤好向天之佛传信,你喜爱孩子,切不可将此子私藏然后李代桃僵,欺瞒孤,否则来日出了事,孤唯你是问。”

缎君衡闪了闪眸,笑道:“是,臣遵旨。”随即伸手抱过了宙王臂弯中的襁褓,当即便化光消失返回了他的住处逍遥居,直接进入自己房间。

正在仆人小心照顾下蹒跚学步,只有一岁多些的孩子,茫然愣愣盯着突然从面前闪过,却顾不得理会他的缎君衡身影,眉心一蹙,抿紧了小唇,带着黑金手套的小手不高兴一把推开仆人的手,一个人摇摇晃晃垂头向前迈步。

却不料走路不稳,刚迈一步,便彭得摔在了地上,擦破了膝盖,疼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儿,却是没有哭出声,仆人惊得急忙去抱回屋去处理伤口。

卧房中,缎君衡将襁褓放在了自己床上。

襁褓中的婴儿自始至终眼睛无光灰败睁着,毫无神采依然在望着天之佛离开的方位,如漂浮在湖面上的死鱼,小手小脚一动不动。

缎君衡凝视他这模样,心头虽有怜悯,却是未有犹豫,便当即抬手运使无上元功,将毕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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