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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他梦见在浴室里帮大哥打飞机,大哥“唰”一下扯掉了内裤,露出根又粗又大红彤彤的物件,一柱擎天,英武不凡。他想伸手握住,不留神手指被烫了一下,于是大哥很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吹得杀猪一样,好难听。
后来大哥解决掉了生理问题,就像小时候那样把他驮在肩膀上,一路冲回卧室,双双钻进了松软的被窝。半梦半醒之间,床头不知从哪拱过来一条大狗,大狗刚刚洗过澡,浑身都是水,对着他直甩长毛,水珠滴在了他脸上,冰冰凉凉的。大狗还凑到他手边,一下下舔着他的手指头,舔得他痒兮兮,想叫唤一声把狗赶跑,无奈发不出半点声音。
没一会,大狗不见了,眼前黑乎乎的,只能听见大哥在絮絮叨叨说话,却根本睁不开眼,更加没办法回应。
蒋庭辉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即便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次转折,他也只是独自坐在角落里抽烟,权衡再三,直到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大哥是个隐忍且有主见的人,很少给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多少年了,在这些兄弟们心里,他就是引领大家的一面旗,是一枚定海神针,大家习惯遇事听从他的号令,却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迷茫无助的时候。
所以听到蒋庭辉祈求弟弟陪着自己一直走下去的那些话,蒋亦杰心疼得不行。江湖凶险,他不知道能陪着大哥走多远,可是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大哥和这班兄弟。他想说:“蒋庭辉,别怕,以后有我陪着你……”
他以为他说了,其实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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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睁开眼房间亮白一片,他正舒服地摊成个大字,霸占了整张床。伸手到枕头底下去摸手机,没摸到,迷迷糊糊爬起来,找了一大圈,依然不见踪影。不用问,肯定是蒋庭辉的杰作,大哥怕他一起床就往外跑,干脆把手机藏起来了,借以掐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床头小桌上放着保温杯和昨天医生开的药片,旁边有张纸条,详细标注了每种药的用量,大哥的字迹很方正,一笔一划,和他的人一样不急不躁。
外间客厅传来故意压低的对话声,窸窸窣窣听不清楚。蒋亦杰跳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开门一看,沙发上坐着两名熟面孔的小弟,见了他赶紧打招呼:“小妹哥,早,辉哥吩咐我们留在这照顾你。午饭准备好了,你如果饿了的话,随时都可以开饭。”
蒋亦杰冷淡地扫了一眼,兀自向门口走去:“不用麻烦,我出去吃,顺便透透气。”听见小弟们在背后急切地“诶诶”两声,似要阻止,他又紧跟着补充道,“我很快就回来,不用你们跟着。”
“不是啊,小妹哥……”两名小弟吱吱呜呜,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手一搭上门把,蒋亦杰立刻明白他们的难处了,门是从外面锁死的,根本打不开。他缓缓转回头:“怎么回事?”脸上凝着一层霜,任谁都看得出,是要发火的先兆。
小弟们察言观色,壮着胆答道:“这……是辉哥亲自锁的门,钥匙他带走了。说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蒋亦杰垂着头原地站了片刻,偏偏嘴角不屑地一笑,转身回了卧室,“嘭”地关紧房门,再没动静了。两名小弟面面相觑,终于各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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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庭辉不放心弟弟,紧赶慢赶用半天时间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几个必要的应酬也都交给了闻琛去搞定,自己一得脱身,就拉上肥林马不停蹄跑去了菜场,吃的喝的按照弟弟口味买了整整一后备箱。
回家一开门,两名留守的小弟正坐在沙发上打牌,见老大回来了,赶紧起身站好,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蒋庭辉声音极轻地问道:“蒋小妹人呢?”
两名小弟赶紧指指卧室门:“小妹哥起床后出来转了一圈,然后就回房间了,再没出来过。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蒋庭辉会意地点点头,笑容很温和。自己这个弟弟野惯了,向来不服管教,好说好商量尚且行不通,直接把人锁起来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没挥拳头把两名小弟揍个鼻青脸肿出气,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他悄悄打开门缝向里望了望,窗帘拉着,室内很暗,床上被子滚成了一团,看样子人还在睡觉。他没舍得叫醒弟弟,又蹑手蹑脚退了出来。睡觉可以加速骨头愈合,多睡是好事。
打发了两名小弟,他和肥林一道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厨房。说起煮菜熬汤,肥林是一把好手,毕竟他老爸是酒楼大厨,也算是家传的本事了。虽然吃肥林烧的饭吃了十几年,蒋庭辉依旧不放心,为弟弟做事,他必须亲自过遍手才踏实。
案板上羊肉、肝脏、鹌鹑,以及林林总总各色菜蔬摆了一大堆,搭配着桂圆、杜仲、枸杞之类的药材,消肿化瘀,益气补血,他恨不得一顿饭把弟弟损失掉的健康全都补回来。
鲈鱼是他亲自盯着水产摊老板宰杀的,足够新鲜。蒋亦杰不会剔鱼刺,他干脆把鱼肉打成浆,不但可以煲汤,夜里肚子饿了还可以烧鱼滑粥来吃。蒋庭辉把鱼洗洗干净,切成了几近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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