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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颠九都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
如果蒋亦杰真如三角街上传言的一般,是靠床上功夫拿下了杨笑基,还认了干爹名利双收,那别说言语调戏调戏,摸几下屁股了,就是哄上床**一番,也不过就是能不能付得起价码的问题,大不了使点手段,威逼利诱换着法子来,总会搞得定。
可蒋亦杰偏偏不是,不仅不是,在他那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外表底下,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与强硬。
如果放在平时,蒋亦杰倒未必会在意被人吃点豆腐,反正又不是女人,又没什么贞洁可守。就算心里不痛快,想要出手报复,以他任性中带点疯狂的脾气,也应该想出些更好玩更过瘾的手段。
可他偏偏是积攒了满腔怒火的,看到大哥被扇巴掌当众羞辱,却碍于大局不能出手直接捅古展几刀,胸口早被闷气憋得快爆炸了,他急需一个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来进行宣泄。
如果这“被摸屁股”的可笑一幕不是发生在蒋庭辉眼前,蒋亦杰或许不会下手那么重,以至在某个瞬间竟起了杀意。他辛辛苦苦痴恋半辈子,直熬到一颗子弹穿心而死,和蒋庭辉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哥哥对弟弟的照顾与疼惜,没有肌肤相亲,更加没有什么床笫之欢。对蒋亦杰来说,大哥可以不要他,不爱他,但他的一切,从里到外,都是要留给大哥的——哪怕这种单方面的奉献与付出永远都没有回报。
从贴在颠九耳边说悄悄话,又站起身粲然微笑的那刻起,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废掉颠九一只手了。
小妹哥的屁股不值钱,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的!既然有胆去摸老虎屁股,当然要付出被老虎咬断手的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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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是跟龙准一道离开的,中途他以“要去和干爹会面”为由,提前下了车。龙准不但没有起疑,还殷勤叮嘱他要好好伺候杨笑基,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
随即蒋亦杰跑到了颠九常常出没的夜店,用大厅里的投币电话打给颠九,冒充店内新来的男公关与对方周旋**一番,说是有个狂欢之夜的贵宾活动,并与对方敲定了晚上光顾的大体时间。
做好充分准备后,他以头盔、手套进行全副武装,确认不会被人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了,就骑上车在三角街来回转悠着,等待颠九出现。没费多少力气,颠九兴高采烈主动送上了门。
铁管挥起的瞬间,蒋亦杰有些恍惚,眼前出现的不止是颠九,还有古展,还有龙准,还有每个曾经算计、陷害过他们兄弟的混蛋……那一下他使足了浑身力气,“咔嚓”一声,筋骨碎裂。
击倒颠九,蒋亦杰调头朝相反方向驶去。
三角街上食肆、酒店云集,人潮拥堵,车流如织,虽然机车体积较小,穿梭灵活,一路也并不顺畅,几次险些被死咬不放的轿车撞翻。行到十字路口位置,刚刚好有辆巨型厢式货车横向开出,蒋亦杰抓住时机一踩油门,贴着货车前灯蹭了过去,后头的轿车躲闪不及,纷纷紧急刹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原地失控打起了转。等到货车乌龟一样缓慢爬走,蒋亦杰早已窜出几条街,影子都搜不到了。
成功甩脱追踪者,蒋亦杰正自得意,后视镜里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部机车,与他并驾齐驱,却完全没有打算攻击的意思。伴随着清亮的机器轰鸣,两辆车时不时交替领先,在夜晚光滑的沥青路面上画着整齐对称的黑色波浪线。
道路尽头是座迷你街区公园,蒋亦杰一脚刹车疾停在路边。他没有下车,而是一条腿撑住地面,身体斜斜挂在座位上,回头朝后车挑衅般扬了扬巴。
那辆车紧挨着停稳,头盔一掀,赫然现出大哥严肃中透着几分兴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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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会议开始时蒋庭辉就知道,今天闹出这么多事,古展不会轻易放过他,起码一顿皮肉之苦是躲不掉的。所以正叔在座首侃侃而谈,他就在角落里思量着对策,越想认真专注,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要去留意弟弟的一举一动。
看到颠九的手抓在弟弟屁股上,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那只手砍下来,甚至已经暗暗谋划起了该怎么动手,什么时间,用哪一种工具……
可是很快,他发现了更需要担心的状况——对于那龌龊的一抓,蒋亦杰没气没恼,也没言辞恶毒地骂人,反而心平气和地与颠九调侃着。隐忍不发向来不是蒋亦杰的风格,他没有当场杀过来,那意味着,他有了更具杀伤力的打算。还有那个特意做给颠九看的微笑,也让蒋庭辉忐忑不安。弟弟的笑向来是淡漠的,点到为止的,懒懒散散,偶尔带着挑衅的腔调,却无论如何与灿烂、美好扯不上半点关系。那样的笑,只能代表他认真了,他在认真生气,也认真想要去报复。
蒋庭辉不敢奢求再次压制住弟弟的怒气,他很怕蒋亦杰会不计后果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就在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摆脱古展的借口时,一个不期而至的电话解救了他。电话是古展手下打来的,说是前些日子某个私吞货款后失踪的小头目找到了,人就藏在炮哥名下一间铺子里,任谁听到消息都会做出联想,货款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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