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云雾坑之约（1 / 2）

父亲背手，信步于庭院，看着天上还两大块黑云，喃喃说道：“应该还有雨要下。”母亲喜爱这天气，呼吸畅快，干净，她把案板摆于棠棣树之下，方凳之上，切着姜丝，无比熟练。这次大雨过后，她照例会为家人熬制一锅热乎乎的姜汤，来祛除体内寒湿之气。

后院西房内，巧二姐正拿绿萝藤线，穿着新手排串子，隐约听到父亲声音，不停唤着“巧姐儿，巧姐儿”。她放下串子，起身对姬娃说：“不行了，姬娃妹妹，我得走了。”

“怎么了？”姬娃也起身，问。

“你没听到么，我老爹在喊我了。”巧二姐答。

“给他说在我家玩呢，非得回去吗？”

“不行，我那老爹不像你老爹，给孩子那么多自由，想去哪去哪。我那老爹，顾家，一日三餐都必须吃。下雨前我没赶回家也就算了，雨后我必须在家，且能让他看见的。否则，我们姐几个缺一个，就能把他给着急死。”

姬娃无法，只得送巧二姐出去。前院姬娃母亲见了，便慌忙从锅台边起身，拉起巧二姐手臂，欲将她留下，说：“姜汤就好了，喝一碗再走！”此时，外面又传来巧二姐父亲唤女的叫喊声，巧二姐连连应着，对姬娃母亲说：“好婶娘，真的不能喝了，我爹正着急到处找我呢。”于是，抢着向院外走去。姬娃和母亲把巧二姐送出院门，又看到泽正急急忙忙的向这边赶来。

“你又是怎么了，挺着急的样子？”母亲问泽。

泽看看母亲，又看看院内站立的父亲，先没有答话，粗喘大气，对姬娃着急说道：“姐，是坏蛋！你快去看看吧，不论我怎么劝，他就是在那杵着，不回洞内！还淋了雨！”

“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姬娃问。

“恩……”泽支支吾吾，又瞧眼父亲，没有说出来。

“哎呀，你倒是说啊。”姬娃急着，转身又对母亲说：“娘，我看眼就来。”说完，便大跑而去。

“诶诶，还要下雨呢，带上蓑衣。”母亲伸手招呼着，但女儿已走远。她忙走进院内，从屋抱了蓑衣出来，交给泽，说道：“来，快给你姐送去！”泽连忙接过，追姐姐而去。母亲又转向父亲，责备道：“老头子，你不说那坏蛋好好的嘛，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强装作不答应，后来，难道那孩子一直在外面，挨淋了雨？”父亲猜想。

“是挨淋了，泽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这老头子，要作死啊。那小坏蛋本身就可怜，还有伤在身，这一挨淋，万一再有个伤风感冒啥的，还不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送啊。”母亲说着，无比气愤，又踱着小步，在锅台前坐下，继续烧火了。

父亲见母亲不再搭理他，还时不时白他几眼，便“哎呀”一声，对母亲解释道：“我只想试下那坏蛋是不是真心喜欢咱家姬娃，谁知弄成这样子？”

“人家真心喜欢谁，不真心喜欢谁，管你什么事。到时候人死了，看你还试谁去。”母亲独自嘟囔着。

父亲听到，又辩解：“人不是没死吗。我瞧了，那孩子身体强健着呢。”

“对，搁你这样的，再好的人也能给逼死了。整天家里事不顾，外面大小事你倒操碎闲心，吃饱了撑的。我这病根就是月子里没人伺候，给落下的。”

听母亲如此抱怨，条条都是真实史料，父亲倒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站那，仍观望远空，看云卷云舒。母亲又抽泣着，两眼通红，默默烧她的火。锅内早已沸腾，热腾腾的姜汤香味飘出来，在翠盛枝叶间，在不算太大的小院内，轻雾缭绕，些许会儿，不曾散去，让人倍感舒坦。

却说姬娃一路小跑，远远的便望见坏蛋伫立在那，浑身湿透，呆滞不动，如木头人一般。她慌忙跑过去，摇着坏蛋手臂，急喊道：“坏蛋，坏蛋！”

坏蛋望向前方，目不转睛，却也不给姬娃任何回应。雨水顺着他头发滴下，那头发又被雨水打湿成缕，贴在额间，贴在面部。姬娃见此状，猛吓一跳，她抚着坏蛋面部头发，捧起他面庞。那刻，她表情急切，多么希望坏蛋能看她一眼，即使不能回应她，嘴唇微微动下就好。

姬娃眼泪簌簌而下，她左右盯着坏蛋，又哭喊道：“坏蛋，坏蛋，是我，你看看。”如此三四次，坏蛋才转过眼睛，淡淡一笑，缓缓说：“姬娃，你来了。”说完，又闭上眼睛，软瘫在地。姬娃慌忙蹲下，将坏蛋搂抱在怀，低声哭泣。

“姬娃，姬娃，你别哭啊，我只是感觉很累，歇息会就好了。这两****还想着带你去云雾玄坑，看来是去不成了。”坏蛋微微说着，有气无力，神智微弱。

“坏蛋，坏蛋，你听我说，你给我好好呆着，我哪都不想去。”

“我早就答应过你，一定要去的。你看，是你把我照顾的那么好，我伤口处都合严了，一点都不痛。”

“不！”

“姬娃，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坏蛋问道。

姬娃点点头。

“你有喜欢过我吗？”

姬娃又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