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镇的早晨（1 / 2）

“叽……喳喳……”熟睡中的陈若曦，被一阵明亮的鸟叫声吵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喃喃自语：“婧婧，你怎么又换闹钟铃声了？你的品位真是越来越差了，这次竟然直接换个鸟叫当闹铃声。”

突然，陈若曦整个人惊醒，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家里，也不在学校的寝室里，想起自己与杜瑞峰出来游玩结果越野车掉进泥潭，想起遇到了几年未见的表哥江凡，想起江凡开着拖拉机帮着拉出越野车。

缓过神来的陈若曦，赶紧睁开眼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朴素的屋子里，鼻尖能清楚嗅到青草夹杂着尘土的味道，屋子里除了她躺着的床，还有一个木柜子、一张不算很大的八仙桌以及几把竹椅。

整间屋子显得朴实无华，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除了电灯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件陈若曦熟悉的电器。

眼前的一切震惊了陈若曦，她清楚知道这间屋子应该是表哥江凡的，想到当年自己大姑出事之后，江凡还曾上门找过自己爸爸，可那时候陈若曦父亲没有帮忙，只是给了江凡一点钱便将他打发。

陈若曦那时也曾想要去安慰江凡，可是她爸妈不准她去见江凡，再后来听说江凡离家出走，可得知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去找江凡。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简朴的屋子，陈若曦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觉得小时候就常常照顾自己的表哥，这么多年似乎真的吃了不少苦。

正想着，猛然听到外面传来水声，陈若曦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屋子木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穿着背心的江凡提起盛满水的木桶，将桶里的水倒进一口黝黑大缸里，看似很沉的水桶在江凡手上却看不出丝毫分量。

倒掉两桶水，江凡察觉到什么，扭头刚好看到站在屋门前的陈若曦，脸上顿时挂起笑容说：“早啊，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江凡脸上那清爽从容的笑容，以及那声问候让陈若曦醒悟，赶紧应了一声：“哦，凡凡哥早，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呢，自从高三以来，我就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过，对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陈若曦似乎没有受到昨夜影响，江凡悬着的心也不禁放下，提溜着两只木桶，拿起放在一边的扁担说：“当然是挑水喽，镇子依山而建，没有自来水管，所以要用水就要去山下自己挑。”

没等陈若曦开口，江凡边往院子外走边说：“缸里的水是干净的，你要洗漱的话，灶房那边有盆和毛巾，都是干净的你随便用，等吃过早饭之后，我刚好要送菜去市里，你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吧，免得让你爸妈担心。”

“回去？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一趟，我才不要这样回去呢，反正我爸要是不同意让我去上美院，我肯定不会回去。”陈若曦态度显得非常坚决。

说着陈若曦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江凡说：“凡凡哥，你是不是打电话给我爸了？”

江凡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说：“昨天你睡着了，你爸打了你的电话，没办法我就接了，然后就说今天我会送你回去。”

“什么？”闻言陈若曦顿时向炸了毛一般，声音提高八度尖叫道：“你，你怎么能那样跟我爸说？那我这样回去，岂不是等于向他妥协了？”

江凡笑着说：“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已经不是孩子，你这样偷偷跑出来，大舅和舅妈会担心，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大舅好好说说，通过沟通和交流让他知道你的想法，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江凡的话让陈若曦坚决动摇了，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想怎么样，只是想要用离家出走吓唬自己父亲，好让自己父亲能够向自己妥协。

如今江凡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去和父母好好沟通就离家出走，似乎并非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嘟囔着嘴想了想，心里仍有些犹豫，不过打量着江凡，陈若曦突然有了个想法，颇有些兴奋地说：“这样吧，凡凡哥，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去吧？有你给我撑腰，在我老爸面前，我也会更有底气些。”

“我陪你回去？”江凡闻言忍不住笑着说，“还让我给你撑腰？呵呵，我可没有那么粗壮的腰身，你也别搞得好像多可怕似的，回去好好和大舅说说，我想大舅明白你的想法之后，肯定不会强迫你的。”

听到江凡这么说，陈若曦颇为笃定地说：“我爸才不会和我好好说呢，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他肯定觉得我服软了，更不会答应我去美院。”

说着又接着说：“你要是不陪我回去，那我就去找大姑，我让大姑去跟我爸说，我爸最怕大姑了。”

陈若曦的话让江凡脸色陡然一变，陈若曦也察觉到自己话里不妥，赶紧改口说：“凡凡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其实……”

见到陈若曦快要哭出来样子，江凡只能叹了口气说：“没事的，放心吧，相信你回去和大舅好好说说，他会理解你，不会强迫你的，你先洗洗，我去把水挑回来。”

言罢，江凡扛起扁担，提着两支空桶便向外面走去。

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陈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