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1 / 2)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大概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后,戴乐生他们来到一座大厦里。那些形象的修饰语戴乐生说不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座大厦很怪很怪。从进来就给戴乐生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就像……就像无法再见到升起的太阳的感觉。想到这里,戴乐生瑟缩了一下,紧跟着前面小伙伴的步伐慢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走!”,看到戴乐生的举动,后头的刘姐厉声呵斥道。
戴乐生被骂声吓得一哆嗦,虽然腿肚子还有些软,但是为了不被骂,小乐生还是勉强提腿追上了小伙伴们。
戴乐生很讨厌刘姐。虽然刘姐一直絮絮叨叨地跟他们抱怨说:自己含辛茹苦将它们拉扯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要懂得尊重她,乖乖听她的话。可是戴乐生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瘪瘪嘴,虽然刘姐是很辛苦,但是每天都挨骂的他们也很辛苦啊。极少数的几次出去放风的机会,戴乐生看着被一男一女两个大人牵着走的同龄小孩子,他们肆意地蹦啊闹啊都有人看管,他心里就止不住地泛酸。那样的人大概就是爸爸妈妈吧,戴乐生心想。从那以后,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能有个完整的家,有个能被他叫做爸爸妈妈的人。
不过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吧。戴乐生忘掉了内心原先那丝异样情绪,三步化作一跳地跑去,身体也因为愉快变得轻盈了。
刘姐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小房子里,里面密不透风,顶上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排气口,还用铁丝网封住。头上只有一小盏钨丝灯,黯淡的光亮仅仅只能照亮一点点地方。四周空空荡荡的,连坐的椅子都没有,如果不是地板干净透亮,戴乐生还以为他来到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
刘姐让他们就地随便坐一会,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们,叫他们耐心等待,自己和园长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先离开一会。交代完这些事项,她便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休息下来,戴乐生和其他小伙伴们都觉得肚子饿了。他们就中午吃了顿丰盛的欢送宴,到现在滴水未沾,先前快乐的情绪占了上风还不觉得,现在只感到肚子空空如也,饥肠辘辘如同雷声响动。肠胃因为没有可以消化的东西,绞动着抗议起来。他难过地躺在地上,还有多久才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啊?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戴乐生困顿地睡了过去,梦中他坐在一张大圆桌旁,面前有喷香好吃的饭菜,他的碗里还有好大一只鸡腿,爸爸妈妈坐在他的身边……可是无论乐生怎么用力,他都看不清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不仅仅是戴乐生,其他小孩子也都因为又饿又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铁门缓缓地打开,一柄长长的水果刀由头及尾慢慢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刀身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啊~~~~
袁志邦大叫一声,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身子一弹坐在床上。他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神在木然地四周扫了几个来回后,他才渐渐平静下来。这是他熟悉的宿舍,在这儿待了四天的宿舍,6张铁床各边一半呈线状排开,头顶的吊扇乌拉乌拉地转着,大窗户被紧紧地关上,门早已上了锁,以免有东西误入进来。一旁隐蔽的墙角插着一根小蜡烛,微薄的烛光在黑暗中微微颤抖,这是他们准备用来以防万一的。袁志邦体内咚咚的心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平稳,耳边除了他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就是刘东平打得鼾声,给这间小宿舍平添了几分生人的气息。
刚刚梦到了什么呢?袁志邦开始回想。他感觉到呼吸突然有些沉重,大脑也隐隐作痛,他用手支着头,同时用大拇指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知怎地,手上感觉到一片粘稠感,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一只清凉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冰凉的感觉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怎么了?”,低沉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袁志邦闭上眼睛,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好久才说:“我好像做噩梦了,罗飞。”
“哦?”,罗飞煞有介事地认真起来,半边臀部坐到他床边一角,做好认真聆听的准备,“你梦到什么了?”
袁志邦犹豫了一会,喉结蠕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没什么,大概是我胡思乱想的缘故吧,你别当真就好。”
罗飞却在鼓励他,跟他打气,“那也可以跟我说说看啊,我们不是同伴吗?有话不跟同伴说,还要找谁去?”
袁志邦听了此话不禁笑了,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时候,他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既然有同伴如此,那他何必再度隐瞒,于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刚刚的梦境描述了一番。
听完袁志邦的叙述,罗飞没有说话,一时沉默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个诡异的宁静。
“罗飞。”,袁志邦最先忍不住了。
“什么?”
“那个,是不是乐生他真的出事了?”,袁志邦咬咬牙,说了出来。
罗飞沉默,恐怕那个小孩子真的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不忍心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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