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左右为难（1 / 2）

陈烟的家与高秀梅的家只相隔了一个小山岗，左弯右拐的山路加起来也大概不到两里路。高秀梅走在前面，陈烟打着手电筒走在她的身后。

“烟儿，你恨我不？”高秀梅一边走一边轻声地说。

“不恨。”陈烟也是轻轻地说。

“你能抱抱我吗？”高秀梅突然停住脚步不走了，回头看着他不眨眼。

“二嫂，这可不行。”陈烟赶紧熄了手电筒，生怕有人看见这个场合。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爱我，就算我的身子被兰兰借过一次……”高秀梅心中一凉。

“你是我湾下的二嫂，你妈妈和我妈妈在老家又是湾下的姊妹，我这么做既对不起焕林二哥，也对不起兰兰……我已经做错了。”陈烟真不知怎么辩解。

“烟儿，你说的对不起的这两个人，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陈焕林已经跟花园村没关系了，他现在已不是你的二哥了；兰兰已经嫁过一次人了，似乎也与你没有多大关系……”高秀梅还是想尽力挽留住他的心。

陈烟倒吸了一口冷气，默不作声。

高秀梅接着说：“我知道，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一生只能真心爱一个，否则就不道德了。假如你先爱上我的话，叫你再去爱兰兰那也办不到。至于我俩的错事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我和兰兰长的太相象了。如今你虽然爱的是兰兰，但对我的印象又难以磨灭。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陈烟一听，这高秀梅说的真有一套。他在想，我陈烟真心爱的是江兰，可偏偏与秀梅有肌肤之亲，且还是秀梅的第一个男人。这让人如何理解哩？此时的陈烟，大脑又似乎要断路了，不知如何是好。

“二嫂，快走吧！”陈烟无所适从地道。

高秀梅还是站着没动：“烟儿，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我自己最清楚。打个比方吧！你睁着两眼任意看一个东西，你用手指无论推动哪只眼珠儿时，一个东西就会变成一模一样的两个。当你放手不推时，那两个东西依然合并成一个。其实，另一个只不过是个附影——就让我做那个附影吧！”

听了高秀梅的又一席话，陈烟的心里很受感动。真没想到她不但人美，而且心眼儿还挺好。没等他开口，高秀梅又苦笑着说：“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只求你以后不讨厌我就行。”

“二嫂，你这么优秀，焕林二哥真的舍得放手吗？”陈烟突然问。

高秀梅把披发往后一甩：“他哪里懂得什么叫爱啊！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就和我吵架。说为了找我这个婆娘花了几千块，背了一身的债。还说不知我哪个地方值这么多钱……”

“那订婚时，你为什么不了解他的为人呢？”陈烟急了。

“哎——”高秀梅叹了口气，“当初提亲我就不愿，妈妈那时怕是被鬼蒙住了心，说女儿家长大总是要从夫的，还说焕林无父无母，人很实在，将来一定会疼爱我。没办法，我还是点头了。”

陈烟听了有些气愤：“姨妈也真糊涂，女儿长大从夫是有道理，那看是从什么样的夫呀！”

“从什么样的夫？我初中毕业水平不高，我认为这个‘从’字按旧传统男左女右，其实就是男人踩女人！”高秀梅说着说着竟哽咽了起来，“这个没良心的焕林，结婚回门那天后，就偷偷地跑到海南打工去了，嘴里说是要赚钱为我还债，可私下里却去过起了风流潇洒的日子去了。这不，出去大半年了音信全无……”

陈烟见她哭了，心里也替她难受：“二嫂，你别难过，多想一些好的事儿，心里或许要舒服些……我们现在的生活比前辈们强多少倍啊！”

“烟儿——”突然，高秀梅一把拥在了陈烟的怀里一动不动。

陈烟左右为难，一下懵了。他左手捏着手电筒垂在身下，右手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个劲地安慰道：“二嫂，你别激动。烟儿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烟儿记着你的好，往后你有什么为难的事，烟儿会帮你的。”

听了陈烟的这番话，高秀梅果然止住了抽泣。她照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道：“我该回家了。”

陈烟立马打开了手电筒。

陈烟很快就将高秀梅送到了家门口。

“烟儿，路上小心呀——”高秀梅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你快进屋吧！别担心我。”陈烟掉头就跑了。

高秀梅进屋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合同书就递给了妈妈，没好气地说：“妈，你自己看吧！”

“哦。”王月芬接过合同书，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塞进了荷包。

“妈，我想先睡。”高秀梅伸了一下腰。

“梅子，你哪里不舒服呀？”王月芬问。

“没有哇！”高秀梅强装笑脸。

“那就是有什么心事罗！”王月芬道。

高秀梅一惊，马上吱唔道：“妈，我觉得这合同书写得太严了。”

“我说呗！原来你是被合同书吓成这样。”王月芬不以为然，“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