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马克海姆(4)(1 / 2)
“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吗?”马克海姆重复了一句,一边痛苦不堪地思虑着的样子。“不,”他接着说道,已经很失望了,“一件都没有!我是整个在走下坡路的趋势。”
“那么说,”来访者说道,“满足于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好了,因为你不可能改变现状了;而你在这个人生阶段上所扮演的角色所说的话语,都已经变成了记录下来的如山铁证无疑了。”
马克海姆站在那儿沉默了好一会儿,确实是来访者第一个开口以后才打破了沉静。“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他说,“我可以告诉你钱在哪儿了吗?”
“还有善心?”马克海姆惊道。
“难道你还没有尝试过吗?”另一个回敬道。“就在两三年以前,难道我没有见到你在宗教奋兴大会的演讲台上,难道没有听见你用最响亮的声音演唱赞美诗吗?”
“这是实情,”马克海姆说道;“而且我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对我来说职责义务方面究竟还余下来多少。我为自己的灵魂而感谢你的这番训教;我的两只眼睛已经睁开了,最终看到了我该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荡在整个房屋之中久久不息;而那个来访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自己等待着的早已约好了的信号一般,言行之中迅速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个女仆!”他喊道。“她已经回来了,就像我提醒过你的,现在这可又是一条摆在你面前更难通过的死胡同了。她的主人,你必须跟她说,已经病了;你必须让她进到屋里来,神情上要表示得更坚定一些、更严肃一点——不要笑,不要过分的举止,我保证你会成功的!一旦这个姑娘进到屋里来,把门在后面关上,使用你已经除掉了那个商人所用的同样的手段,你还可以顺手地排除你的前进道路上的这又一个危险。此后你就拥有了整个一晚上的时间了——整个一晚上,要是你需要的话——把屋里所有的宝物搜寻劫掠一空,同时注意你的安全,不要被人家发现。这就是对你的帮助,看上去像是威胁。行动吧!”他喊了一声;“行动,我的朋友;你的命运就悬在摇摇晃晃的云梯之上:站起来,行动!”
马克海姆坚定地望着他的资助者。“要是我命中注定要做这样的恶行,”他说道,“那里还有一扇自由之门在那儿敞开着——我还可以停止这样的行动。如果我的生命注定是一次罪恶,我依然可以把它放下不论。尽管我,正如你所实说的,因为诸端****而难能一时自制,我依然能够,毅然甩一甩衣袖,把自己顿时置之度外,不再顺从私欲的****。尽管我所爱之善注定是一场空;尽管如此,也由它去好了!但是我依然所恨的是恶;由此出发,要让你难堪失望了,你会看到我是如何聚积起勇气和力量来的。”
来访者的一张面孔上开始呈现出诸般难以表述的惊讶欣悦之色:表情之中因温和的成功感而明亮舒缓下来,就在这即刻的粲然形色之间,这张脸却慢慢隐去、一会儿就模糊不见了。可是马克海姆没有停下来加以观望,根本没有理会这种瞬间之中的形影迁变。他把门打开来,慢慢地走下楼梯去,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往事一幕一幕地展现在眼前;他平静地看到了,这一切的丑陋与艰辛,就像是在梦里一般,散漫如同杂乱的拼凑——一场失败的景象。生活,正如他此刻得出的观点,再也对他没有什么诱惑力了;可是再往前面看去,那里是一个再也用不着嘶吼的平静的避风港。他在过道上停了一下,朝着店铺里面看着,在那里那具死尸的旁边,蜡烛依然在自顾自地闪着光。四周一阵奇异的死寂。有关这个商人的各种念头蜂拥而至,他在深沉的思虑之中站在那儿盯视着。这时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似乎在等待不及了一般地喧闹着。
他立在门槛上面对着那个女仆,脸上似乎有一种笑意的模样。
“你最好是到警察那里去,”他说:“我刚刚杀死了你的主人。”“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吗?”马克海姆重复了一句,一边痛苦不堪地思虑着的样子。“不,”他接着说道,已经很失望了,“一件都没有!我是整个在走下坡路的趋势。”
“那么说,”来访者说道,“满足于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好了,因为你不可能改变现状了;而你在这个人生阶段上所扮演的角色所说的话语,都已经变成了记录下来的如山铁证无疑了。”
马克海姆站在那儿沉默了好一会儿,确实是来访者第一个开口以后才打破了沉静。“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他说,“我可以告诉你钱在哪儿了吗?”
“还有善心?”马克海姆惊道。
“难道你还没有尝试过吗?”另一个回敬道。“就在两三年以前,难道我没有见到你在宗教奋兴大会的演讲台上,难道没有听见你用最响亮的声音演唱赞美诗吗?”
“这是实情,”马克海姆说道;“而且我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对我来说职责义务方面究竟还余下来多少。我为自己的灵魂而感谢你的这番训教;我的两只眼睛已经睁开了,最终看到了我该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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