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风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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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场意外,作为折中考虑,宋念慈和夏商周正式的婚礼就定在农历三月十六,阳历四月一日愚人节。这是综合了她的身体承受能力以及婚房装修的进度,在夏家父母找了两个算命先生之后才合出来的结婚时间,如果错过,那就只能等到农历四月底才有合乎他们两个八字的时间。

宋念慈在日历上找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只觉得啼笑皆非,想改,但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改到四月底,那就太晚了,她的肚子显了,腰也粗了,从外地订制的婚服就没法子穿。而且老人家不讲新历只认旧历,愚人不愚人的,实在不是她们认同考虑的一个范围。

宋念慈百般无奈,只好妥协,还自嘲地跟朋友们说:“挺好的,这样就不怕会忘记结婚纪念日了。”

不过再隆重郑重,她的婚礼,也注定了只能是非常普通平常的一个婚礼。

因为怀孕,许多东西都不得不一切从简,比如说原本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拍婚纱照的,因为怀孕而不得不取消。又比如说,她孕初期的反应实在太大,于是连带着婚礼仪式也不得不给简化,所幸后者本来就很符合宋家一家人的胃口。夏商周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劳斯莱斯跟VIP旅游车队拉出来在全城秀上一秀的,但宋念慈一想到那骚包的车子就一阵恶寒,她觉得目前情况都这样了,结不结婚根本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摆那么多排场干什么?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要按夏商周那搞法,光封出去的司机红包就得是一大笔——“你看看,这还不是夏家的人呢,就晓得精打细算了,好看的小说:。”宋家小姨这样取笑她。

宋建文则是觉得,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哪怕你只是低调地在酒店里办几桌席面,也会有人说闲话的,更何况轰轰烈烈地大搞特搞。如今网络这么发达,被有心人或者哪怕是不明真相的路上甲拍张照传到网上去,再配上“教育局长借女儿婚礼大肆敛财”之类标题的新闻,就够他喝好几壶的了。

刘女士是民主人士,家里三票通过两票了,她也就只有少数服从多数。只有小姨意见很多,这里挑那里捡的,夏家父母送来十万块钱的彩礼她嫌少了:“她们也真是好意思,城里的房子是夏商周自己买的,家里的房子也差不多全是他一个人搞定。现在好了,他一结婚就要分家,家里的房子平白就全给了他弟弟,折出来的钱还不够修那房子的一个零头,连新房装修费的一半也没出上呢,更不要说酒席钱还得你们倒贴,我们说婚礼从简就真的从简啊?也真不讲客气的了!而且这年头还有哪个结婚是放在家里摆酒的?谁不体体面面地寻个好酒店热热闹闹地办一场?要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吧。”说着说着还越来越生气了,和宋家老两口说,“这个钱我们就来贴,谁去他老家吃那个酒,真是闲得没事干了,要在老家长脸也不是这个长脸法,真是又土又村小家子气!”

宋念慈真是看不得她小姨那势利刻薄样,明明她心地就不坏,偏偏这辈子就尽坏在她那张嘴上了,给人一种又尖又滑又热利的市井印象。尽管她是在为自己真心谋划打算,她还是看不惯。夏商周其实明白跟她说过,他们结婚以后就住在城里,家里的房子可以给他弟弟将来做婚房用,但并没明讲产权就全归他弟弟一个人了的。而且他就两兄弟,他又比他弟弟混得好一些,他不照顾他一点,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要是小姨知道,那彩礼钱实际还是从夏商周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所以她才不拘多少那她是不是更加要抓狂?

至于说是在夏商周的老家摆酒,宋念慈也是不太乐意的,可最后还是妥协了。为什么?因为她嫌烦,她不耐烦去跟夏家父母一遍一遍地解释劝说,然后再同夏商周起什么冲突。横竖就是个要忍受的形式,连愚人节她都接受了,还在乎地点干什么?再说夏父夏母说得也有道理,她是长子长媳嘛,老家虽是乡下又不是离城特别远,家里房子也宽阔,回去摆摆酒也没什么。

她也没想到宋家小姨听到后会这般暴跳如雷,宋家三口安抚了半日她还纠着不放,没办法,宋念慈只好忍着胃里的不舒服装小妹子懒在她小姨怀里撒了会娇,笑着说:“其实简单有简单的好,结婚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最后还不是自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平淡一点开头指不定还能有个好结尾,要是前头搞得轰轰烈烈恨不能举世皆知,结果没几年就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人事不宁,最后还以离婚惨淡的话,那岂不要给人笑话死?”

“呸呸呸呸!”她小姨一连串地呸她,“有你这样的吗?这还没结呢,就咒自己离婚,真不晓得你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

就连刘女士也不满了看了她一眼。

宋念慈对此不以为然,离婚率年年都在往上攀升,像她们这个年龄段上下五岁的夫妻们,她见到的,十对里有两对是离了婚的,有两对是正在闹离婚的路上,余下六对没有离的,起码有四对以上是有人对婚姻没什么忠诚度,只不过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勉强凑在一起。余下两对,要是感情还好,能小打小闹地处到老,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当然,总得给人一点希望不是,也要给所谓的爱情一点完美的想象,否则谁还结那门子婚折腾那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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