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食客(1 / 2)
唐举面无表情。
侯易疑惑地瞅了唐举一眼,轻轻推了推申庸:“老弟…老弟……”
申庸微笑,端着酒杯一动不动。
魏无忌轻唤申庸:“太卜大人,太卜大人。”
申庸没有反应。
侯易起身用手在申庸眼前晃了晃,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向魏无忌和朱亥摇了摇头,然后向唐举深深施了一礼:“先生心亮如镜,真是神人。”
唐举:“古人说每一次相逢都是离别的开始。点明了人生始于聚,终于散。请老先生节哀顺便,让至交好友早些入土为安。”
侯易感伤地点头。
朱亥和魏无忌亲自把申庸的遗体抬了出去。
众食客十分敬畏地看着唐举。
范雎依然看着书,仿佛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唐举站到了范雎面前。
范雎放下竹简,抬头从容一笑:“先生有什么指教…”
唐举:“我想让你请我喝杯酒,不枉我千里而来。”
范雎:“抱歉。在下只有买一杯酒的钱。这杯酒我已经喝过,所以不敢请先生喝。”
唐举似乎笑了一笑:“你的意思是,这杯酒是残酒?”
范雎:“当然不是。一坛酒是酒,一杯酒是酒,一滴酒同样是酒。”
唐举沉默片刻,对着酒杯微一吸气,杯中酒奇异地如一根线般被他吸入口中。他抿了抿嘴:“好酒。”
范雎呆了一呆:“好身手。”
唐举冷冷地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喝了你的酒,要奉送你一句话。”
范雎:“在下洗耳恭听。”
唐举:“看着我的嘴。”
范雎依言行事。
唐举启了启唇,转身面无表情地招呼黎悟往外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范雎皱紧眉头,喃喃自语:“诈死!什么意思?”
相国府
夜幕下,豪华的相国府灯火辉煌。
无数间客舍连成一片。房内,有人三五成群地聚赌、有人喝酒猜拳、有人吹牛谈天、有人蒙头大睡…
一间客舍内,范雎和室友郑安平席地而坐,埋头读书。另一名室友须贾却无所事事地在穿衣打扮。
装扮一番后,须贾调侃地道:“长夜漫漫,枯坐房中实在无味。范师弟、郑师弟,我们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郑安平:“天上下着雪,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地方可去?还不如读几本好书,陶冶陶冶情操。”
须贾:“存心想找乐子,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外面赌馆、妓院、酒楼、茶坊林立,消遣的地方多的是,怎么会说无处可去?不是我说你们,我们做门客的,只要学会奉承巴结讨好主人,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官也有得做。像你们只知道埋头读书、只知道学武练剑,纵有天大本事,不讨主人喜欢,到头来终无出头之日。你们想想,这几年我们中间被主人提拔到朝中作官的人,有谁不是善于吹嘘谄媚之辈?有真才实学的人就是吃不开。普天下作官的,有几个愿意用比自己有本领的人?”
郑安平:“那依须师兄的意思,我们做门客的,只要学会巴结主人,想着怎样去享乐,怎样去发财,怎样钻头密缝去作官就行,而根本不用思考去作官的意义是什么了?”
须贾:“是啊。不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我们有什么必要寄人篱下,梦想得到主人提携出人头地呢?什么为国为民分忧解愁的陈词滥调,都是假的!范师弟,你说是不是?”
范雎:“是,是。小弟也指望能学会混迹于官场的那一套口是心非、偷天换日的本事,可惜总学不会。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点。”
须贾:“你还算开窍。你们不去玩,我就去了。”
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郑安平对范雎不满地道:“范兄,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对须贾这种心术不正的势利小人,跟他客气什么?”
范雎微微一笑:“各人对待人生的态度不同。历来都是急功近利,贪图一时享乐的人多,有远大志向的人少啊。我们可以自律,却没有权利指责别人的行为。”
郑安平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投身相国府,可以和一群有识之士结交,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智报国。没想到几年一晃而过,却终日只能和一群玩物丧志的家伙鬼混,真让人心烦。我听说信陵君礼贤下士,善于发掘人才推荐给朝廷。范兄,不如我们离开相国府,去投奔信陵君吧。”
范雎:“作人不要一味苛求责难别人。你我至今未获相国大人赏识,肯定是我们自身尚有诸多不足之处。我们唯有更加勤奋读书,更加勤于思考。哪能一山望着一山高呢?继续读书吧。”
两人继续看书。
须贾推门慌慌张张地进来:“…快…赶快收拾一下,相国大人亲自查房来了。”
三人收拾一番,席地而坐。
须贾:“郑师弟,快拿一策书给我。”
郑安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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