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刻骨铭心(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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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

公孙鞅、洪晔和龙旻在宿舍内用膳。

公孙鞅魂不守舍,举止失常。

洪晔和龙旻很奇怪地看着他。

公孙鞅有所察觉,埋头扒饭。

龙旻:“怎么,不喝一杯?”

公孙鞅:“戒了。”

龙旻调侃道:“不会吧,美酒和美女,一直是你的最爱。”

公孙鞅瞪了他一眼:“我不爱了,行不行?”

龙旻看了洪晔一眼,啮牙咧嘴:“行,行。”

高台上

月在中天,清凉如水。

女郎身披一件蓝色的披风,风姿绰约地站在栏杆前,犹如一朵在夜幕中怒放的蓝色啬嶶。

公孙鞅出现在高台上。

女郎微微侧身,任风戏弄着如丝的长发,幽幽地看着公孙鞅:“郎君不惜千金又一次为妾而来,有这个必要吗?”

公孙鞅上前,从身后拿出一束蓝色蔷薇:“我无意在谷中见到这种蔷薇中的极品,想起姑娘面具上的图案,心想姑娘一定对这种名叫‘蓝色妖姬’的花儿情有独钟,所以采了一束来献给姑娘。”

女郎瞅了瞅他手上的花:“郎君很爱花?”

公孙鞅:“也许。”

女郎接过花闻了闻,抛下了高台,语调幽怨:“真正爱花的人,从不采花。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生命。你摘了它,就等于扼杀了它的生命。你摧残了花来取悦我,心中不觉得羞愧吗?”

公孙鞅一时无地自容。

女郎歪了歪头:“郎君心中一定感到委屈万分。”

公孙鞅挤出一个笑脸:“只要能见姑娘,我并不感到委屈。”

女郎抚弄着长发:“每次见我,你都必须付出千金,你能天天来见我吗?”

公孙鞅表白:“假若能目睹姑娘容颜,获得姑娘芳心,纵便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辞。”

女郎轻轻一笑,语气突然尖利:“为了一个女人,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愿意倾其所有,不顾一切?”

公孙鞅挤出一笑:“我遇到过很多女人,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姑娘这样令我着迷。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女郎极其低沉地道:“可是我不爱你。”

公孙鞅自告奋勇地道:“我感觉你爱我。”

女郎:“你似乎忘了,我是一个娼妓!”

公孙鞅轻巧地道:“我并没有因此嫌弃你。相反,你更值得我怜爱。”

女郎冷冷地道:“但是我嫌弃你!”

公孙鞅急切地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女人。请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女郎冷笑几声:“你有资格爱我吗?”

公孙鞅不由挺直腰杆:“有。我是一等爵爷,有显赫的家世,有丰厚的世袭俸禄,况且一表人才。我自认能配得上你。”

女郎嘲讽:“与一个娼妓谈感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公孙鞅真诚地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赎身,娶你为妻。”

女郎甩了甩长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公孙鞅赌咒:“大丈夫一言九鼎!”

女郎尖刻地道:“可你不是大丈夫,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你有显赫的家世,可荣誉都是你的祖辈用血泪换来的;你有用之不尽的钱财,但每一分每一厘都浸透着你的祖辈父辈辛勤的汗水。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你亲手挣来的。抛开这些,你只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寄生虫。而我虽是一个最下贱的娼妓,可我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用血肉换来的!我凭什么要对一个比我下贱百倍的人一见倾心?我凭什么要跟一个一文不值的寄生虫厮守终生?你这种人连狗都不如!怎么还会有脸人模狗样地大谈爱和未来?”

公孙鞅浑身剧烈颤抖,猛然拔出佩剑刺向女郎,中途又折转剑搭上了自己的脖颈。

女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入屋,猛然关上了门。

公孙鞅颓然抛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

客舍

公孙鞅脸色蜡黄,眼窝沉陷,闭目躺在床上。几名大夫轮番为他切脉问诊,皆无能为力地退出卧室。

洪晔坐在客厅里,默默地看着一位又一位退出来的大夫的神态;龙旻则烦闷地走来走去。

曾替龙旻疗过伤的老医生最后退出来。龙旻连忙挡住了他的去路:“野鹤先生,公孙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野鹤子面有难色地道:“公孙公子心脉大乱,阴阳严重失调,似乎是突然受到巨大的精神打击……”

龙旻:“比如……”

野鹤子:“巨大的惊吓、巨大的羞辱或巨大的喜悦。”

龙旻急切地道:“到底是哪一种?用什么药治疗?”

野鹤子有些无奈:“老朽无法确定,所以不敢用药,以免庸医误人。”

龙旻:“野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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