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狱(2 / 2)
神,唐喜敛眸,这便将疤脸带出了殿外。
然而,他的眼神示意,却没逃过大妃的眼眸,看来他是要赶尽杀绝,不给鸾儿留一丝翻身活命的机会!虽然今日他没有就此做下任何论断,更不会将他们设计编排的罪名公布于外,但她还是晓得他会暗暗处置鸾儿,再编出另一篇假象迷惑视听,粉饰太平……
想到此,心登时寒凉一片。
殿内人已退净,只余二人对面而立。
大妃扬眸,端端望向那张曾经迷恋至深的脸颊,可此时的眸光中却早已没了彼时的热情,仅剩凄凉满满,“玉夫人之案明明是你安排的,现在,你又要以此来诬陷忠良,不觉得有愧吗?!当然,你不会!因为你没心!”
瑾睿嘴角乍起一丝冰裂,声音亦不含些许温度,“寡人是没心,但也总好过你揣着一颗野心!”
现在他要和她撕破脸了是吗?很好啊!都摊开明面也好,以免各藏心事,同床异梦。
大妃暗自苦笑,可面上却是没有半点情绪,摇头道:“你利用自己伪装的懦弱作为筹码,让我怜惜你,又将我看为棋子,让我与裴安相互倾轧,鹬蚌相争,才好坐收渔翁之利,不声不响的收拢权利,这些我都不管,也不在乎,明知被你利用,我还是一心甘愿。只是没想到,一心相付,到头来却被深爱之人如此戒备算计在心……呵,我这个棋子做的也真失败!可,你知道吗?我从未生有半分的觊觎心……”
那句‘深爱之人’虽是触及了瑾睿心房的某处柔软角落,可转瞬便硬下了一颗心,寒着脸,怒挥衣袖的嘶声打断道:“没有么?那么,你一再的栽培势力,安插自己的人遍布内宫上下,到底又是所谓何意?”
大妃知道他这样愤怒,又是如此的诘问,自是想到了疤脸所提,当年将鸾儿救走的那名蒙面女子正是她,也清楚了鸾儿乃是她一手培养,刻意安排入宫。他为此事而怀疑她,她可以理解,可早在此之前他便已对她心存了让她难以释怀的戒心,这到底又是谁在伤谁?
她暗自叹了一声,平静坦然的答道:“为了帮你。”
瑾睿当即失笑出声,“帮我?你竟还能说是为了帮我!”忽而,眯起眸子,凝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质问道:“这两日你如此憔悴,是在为谁悲痛,你以为寡人一点也不清楚吗?”
如果国师没有告知他大舞师还隐藏着与她衔系颇深的另一层身份,且宫外还存着一处她的密谋之所,他也许会因为她今日的话有所动容,可现在,他再也不会相信她的虚伪狡辩了!
大妃隐在宽袖中的手臂暗暗一抖,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也已将疑心误会深加于心,那么,她再如何解释也是徒劳了,不是么?呵,何止是现在他怀疑她,哪怕是当初,他也从未信任过她一丝一毫,他,从始至终都是凉薄无情的。
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然而,她的不解释非但没有令瑾睿怀疑的心理得到释放,反倒让他更加恼怒,冷笑着咄问道:“澄清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大妃扬眸,一字一句,平静的说道:“陛下要臣妾说什么呢?你不是早就怀揣了自己的认为了吗?如此,那臣妾何必再去做一个跳梁小丑!”
是的。她说什么他也不会信,而时至今日的她亦不想再得到他那点微乎其微可怜的信任了,只因为,她的心死了!
一句自嘲,瑾睿黯眸,咬牙道:“很好!那从即日起,爱妃便好好的在此为以往的所作所为反省思过吧!”
大妃慢慢阖起双眸,苦笑不语。
既然他这样疑心她的动机,又有了在他心里深深认定的证据,为何不就此寻个罪名将她废掉,或者杀掉,何必将她监禁寝殿徒惹自己烦恼不宁呢?
在瑾睿拂袖而走之际,她忽然睁开双眸,凝望着他的背影低低问道:“这么多年来,在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分毫?”
至此,她还抱着一丝幻想,不为救活死去的心,只想以后聊以慰藉。
然而,他终是打碎了她的幻想,破灭成灰后再无他念,安心做一个心死之人,称他心意的幽闭深宫。
瑾睿背脊微僵,却是没有顿下脚步,更是没有给她丝毫回答。
然而,她却已从那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冷冷的背影在眼前隐没许久,大妃才慢慢收回视线,平静的走入了内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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