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桑依依微微转身,想要将那身影辨别得更加准确些。
可那人进来后就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连敞开的房门也半开着,不知道他是要继续进来还是会突然退出去。
桑依依眨眨眼,心里莫名有点慌,双手不由得慢慢扣住浴桶边缘。
那人转过头来,微弱的烛光下,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的确是陆公子。
桑依依无声的轻笑起来,似乎有些欢欣,欢欣到了眼底又添了一点愁。她轻声问:“你来做什么?”明明只是见过三次的人,他都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此时此地她却对他又怨又嗔,太奇怪,也太奇妙了。
陆公子隔着美人秋卧的屏风,目光只是从那半遮半掩的绣面上滑过,好像停顿了,又好像没有注目,烛光的微弱星光根本照不清他的表情。可就是这隐晦不明中,有一只萤火从他身后飞了入梦,跃过他打的肩膀,他的胸膛,他那有力的五指,他的腰身,往下……桑依依看到了他穿着的白靴。
桑依依有点潮热,她缩进浴桶里,大起胆子再问了一句。
这一次,陆公子往前走了两步,桑依依刚刚下滑的身子直了起来,胸前的浑圆半露,带动着水流哗哗作响,膀臂上的水珠飞溅到了地上,屏风上,那双面绣似乎被烫着了一样,颜色更加深。
夜色,也更加深了。
桑依依只觉得自己伤寒发作,烧得更加严重了,她居然在沐浴的时候看到了陆公子,她还主动与他说了话,虽然,他依旧沉默。
那人,一点都不像苍嶙山鲁莽、憨直,甚至是傻里傻气。陆公子是沉稳的,是寡言的,是被牢牢约束在世俗礼教之内的翩翩公子,他的心就与他的白衣一样,一尘不染。
桑依依肯定自己还在做梦,是一个虚幻而缥缈的美梦。
梦境中,她畅游在月光下的湖里,半空中无数的萤火虫在闪耀,湖水沁凉,她手脚用力滑动,很热,有些疲累。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停的在湖里打转,环视着周围郁郁葱葱的大树,风声起,湖边终于出现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游了过去,双手环胸的怪他:“你来做什么?”
那人不答,她有些生气,抬起手腕将指尖的水珠都滴在他洁白的靴子上。她轻笑着,看着那白色变成了灰。那人猛地用力将她从湖中半拉半抱了出来,她笑得更大声,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呼吸洒在他的颈脖上,如愿的听到对方有点不稳的呼吸。
热情而又矜持,暧昧着,萌动着。
她知道,她想要他,她知道他是谁。
可这是一个梦境,她可以肆意的在自己的梦境中为所欲为,可以敞开平日里被约束的三魂七魄,可以胆大妄为的做任何不敢做的事情。梦境里的自己,那么的渴望,那么的希翼着一个人毫无顾忌的爱着她,贯穿她,把她逼得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丫鬟捧着洗漱的水盆进来,看到她惆怅的发呆,问:“姨娘病可好些了?”
桑依依难得的好心情,点点头:“好多了。”她半转向窗外,看着高大的古木遮盖了大半的庭院,闲说一句:“今日日头好,下午可以去水榭喂鱼了。”
丫鬟本想提醒病人应该多歇息,可前些日子桑依依迁怒的影响还在,出口即道:“那正好,可要再带些点心去?”
“拿壶酒吧。我陪嫁的嫁妆里面就有几壶上好的美酒,再放下去反而糟蹋了好时光。”
好时光易得,佳人难求。
苍嶙山觉得最近好像缺了点什么,浑身上下不对劲。军营里面没大事,大事也轮不到他,府里更加没大事,有老夫人在,妻妾都很安分,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舒舒服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这样,可他总觉得日子有点平淡如水,似乎少了点冲劲。
少了冲劲的他难免显得焉焉的,焦氏看在眼里,晚上就给他喝了一盅好药,结果两人玩得太狠,把焦氏给折腾得几日起不了床。
伍姑娘去看望她的时候,正巧碰着她在换药,赤裸的背上到处都是鞭痕,触目惊心。
“这是谁弄的?”
焦氏瞪了一眼门口的丫鬟,等到关了门,就把药膏往伍姑娘身上一抛:“你来了正好,帮我上药,我够不着。”
伍姑娘掰过她的肩膀看向胸前,还好,只是一些青紫的欢爱淤痕。平日里她偶尔从焦氏不小心露出的手腕或者脖子将瞧见过,现在逮个正着,立即发现这些痕迹是日日月月累积起来,有些吓人。
焦氏用被褥包着自己腰肢一下,剔了她一眼:“怎么,很意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的夫君是个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的主吧?”
伍姑娘把药膏往小几上一压:“他是禽兽。”
焦氏瞧着她那愤怒的样子,不觉得好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趁着还没被夫君收了,赶紧去跟少夫人求个情,让她放你走吧,别在这里等着被人糟蹋。”
伍姑娘把药膏在她背上的鞭痕处涂抹均匀,动作尽量放轻些,焦氏依然觉得疼,不时的倒抽冷气:“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