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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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抱紧了双臂,似乎还可以感觉到火焰燃烧在身上炙热的感触。太多的怨,太多的恨都在那一把火点燃身躯的时候给爆发到了极致,她血红的眼眸里还残留着那个男子的身影。

恨啊!

她咬紧了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半响,屋里又恢复了宁静,似乎那随着恨意而散发的森冷气息都消散了一般。

一缕穿透最幽深黑暗的光线从窗棂的缝隙钻入了房间,把那黑得如幕布的纱幔掀开了一点真实的影子。

杜青墨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摸着肌肤,没有火舌舔舐的吱吱痛感,也没有地狱业火烹烤着骨头,除了入目的红色依旧,这里已经不再是火海。她坐了起来,身上的薄被缓缓滑落,露出赤裸的肩胛和胸膛,胸前的两处麻麻的痛,像是被针扎过一般,仔细看去除了胸膛,连手臂,甚至双腿内侧都是一片青紫红印,有些甚至是被咬过的痕迹。

这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很明白。

可是这些痕迹……

她滑到床榻边沿,只是这么动作一会儿,浑身就软绵无力,双腿之间更是由内之外的酸胀尖痛,这种状态她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眼眸不自觉的张大,她掀被错开身子,果然,被单上点着洁白的绣帕,上面点点腥红说明昨夜她经历过了什么。那片象征着贞操的帕子是女子洞房花烛之夜必有之物。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于,她已经明白了身处的年月。

五年前。

这是,她身死之时的五年前,是……她初初嫁入苍家的第二日。

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死死揪住被褥,茫然的环视着满屋子的红色喜字,红色燃尽的蜡烛,还有红纱、红被、红彤彤的红枣,还有被撕裂在地成了碎片的大红喜服。

泪,无声的流下。

本以为葬身火海,结果却活了;不是活在初生之时,也不是出嫁之前,而是经历了那个男人欺辱折磨洞房后的第一日。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揪着那被褥的手指狠狠的扭动着,修得精美的指甲经受不住主人的自残折断了,细细的血丝侵染在褥子上,点红了那喜气洋洋的上鸳的眼,如地狱燃烧的红莲,夺目而摄人。

一身沐浴后挂着水珠袒胸露背的苍嶙山走入寝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自己新婚娘子无声哭泣的脸。他挑剔的皱了皱眉头,大步上前一把抵气她的下颌,无视她眼中的惊愕,冷冰冰的调笑道:“怎么,嫁给我还委屈你了?”

杜青墨不可置信的瞪视着他,本来就紧紧捏住的手指更加扭曲了,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苍嶙山稍微用力,看着杜青墨被动的高扬起头,下颌娇嫩的肌肤发着红,可那双眼还固执的,明摆着醒悟过来的巨大恨意回视着他。

有意思,他忍不住再将她的下颌掰开了些,露出唇间无意识露出的香舌。昨夜,他不但狠狠的侵占了她的唇舌,还惩罚最不听话的士兵一样,占有了她的身子。可是,夜晚这个无论他如何折磨如何掐揉都闷不吭声的文官的女儿,居然在一夜之后对他露出赤裸裸的憎恨。

外间不是传言,杜家的女子最是温柔婉约,隐忍大方的么?还是说,杜家女子的隐忍都在床榻上,到了日间,就成了爱恨分明的小猫?

他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眼角,依然是玩世不恭的强霸狠气:“你的眼神不错,像个刚刚入营的新兵,胆大无畏,不知天高地厚,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你的身子,践踏你的自尊,将你的头颅高高的踩在脚底,哈哈哈。”

杜青墨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突地扬手就准备给他一个耳光。可惜,一个文官的女儿在犀利的动作,在苍嶙山这种武将的眼中比乌龟还要慢,比蜗牛还要无力。在她的手拍到他的脸颊之前,苍嶙山已经掐住了她的咽喉压在了床榻上,杜青墨的后脑撞上了床柱,再被拖回被单上,一阵头昏眼花。

苍嶙山五指用力,看到这弱女子小小的挣扎,脸颊因为呼入的气息逐渐减少而泛着红。他低下头,在她唇边残忍的笑道:“要记住,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别妄想反抗我。不准质疑我,不准监视我,更加别想背叛我。在苍家,别妄想惹是生非,我这个武人可听不懂你们文官口里的是非对错,在这里,我就是主宰。就算死,你也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杜青墨呵呵冷笑,那神色就如同炼狱里面爬出的恶鬼:“我知道,你可以杀了我一次,自然可以杀我第二次。我不怕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似乎燃烧着修罗界的火焰,任何人都可以听出话中的真假。

苍嶙山一口咬破了她的唇角:“怎么,昨夜的欲仙欲死让你印象这么深刻。放心,在没有把你玩破烂之前,我不会轻易让你解脱。”

这个男人,他居然以为她是那种享受鱼水之欢的下贱女子。他以为,所有的女子都该如同他真心所爱的红颜知己那般,心甘情愿的敞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淫乱的承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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