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奸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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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天赶工,墓穴终于在第三日的午后完工,民夫们排着队,从悦乐的手中领过属于自己的银钱,个个笑得合不拢嘴,三五成群的结伴下山,路途中闲聊的话题无非还是这难得捞上一笔的工钱。

“这潘公到底是何方人士?他那孀妇寻墓地为何会寻到此地?”

“这谁知晓啊,不是雇主家的来历令人好奇,倒是那墓穴建得奇怪,中间正室,两边侧室,再怎么富甲一方也不敢以此规格独葬一人啊,全家合葬之墓建三室也不足为奇,独葬一人于三室之墓那不是官家的规格吗?也没听市井小道消息说有哪位官爷离世啊。”

“嗨,收人钱财便替`人`消`灾。富贵人家就喜欢讲个排场嘛,再者说,这坟墓外面的大石门一封,路过的人看到的不过是座大墓,谁去理会那墓里边有几个墓室呢,管它是什么规格,没少给咱们工钱,散伙了反倒多给了一些,咱就知足吧,不过这次的工钱啊,我今儿回去得让我婆娘赶鱼市去挑几条大鱼回来,好久没让家里的娃娃们开开荤了,哈哈。”

“那倒是,再温上一壶好酒,一醉方休,哈哈哈,老哥这么一说,我也急着回家了,瞧这时辰还早,兴许还赶得上去布庄扯块粗布丈量丈量,哈哈哈。”

落在民夫队列最末的那位便是赵丞相叮嘱过的随从,他一手掂抛着工钱的银袋,另一手却揪着下巴上的胡子,轻轻地摸拔着,像是走累了那般,靠在路边的山体上揉起了胳膊,拍起了腿。心想,看那管事的年纪,莫非这潘公是哪位告老还乡的官员?而这管事的就是那位潘老爷的贴身随从?既然如此,这底细便一目了然,加上墓已建完,也没发现任何反常,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啪’手中的银袋掉到了地上,猛得遭人一冲撞,随从先是一楞,很快就一把抱住冲撞他的身体,嘴里大声叫道:“做什么?做什么?这是要抢我银钱吗?”

独自飞奔上山的银鹰教众,本以为已经避开了下山的民夫,更是加快了脚步往上冲,不曾想拐过山道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他忍着疼仍不住的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了,你的银袋被我撞掉在地上,我还有事,对不住了。”说着,伸手一指脚边的银袋,也不捡拾,绕过身前的随从,继续向山上奔跑而去。

“哎,你这人也太鲁莽了吧。”随从嘴里念念叨叨,伸手去捡那个钱袋,却看到自己的手掌里有血迹,这人受伤了?受了伤你还往这山上丢了命似的跑,嗯?不会是山上建墓那一伙的吧?他辨认着地上稀稀落落的小血点,把钱袋往怀里一塞,提步就追了上去。

“悦长老,悦长老在哪里?有没有见到悦长老?”看见眼前都是自己人,上山的教众按住身体的一侧,脚步开始踉跄了起来。

“你,你这是受伤了吗?鬼婆婆,鬼婆婆在哪里?药房的何在?有人受伤了。”正用指尖描画着墓碑上那个潘字的钱思语,闻声看去,当即站直了身体呼唤了起来。

“参,参见掌门。”上山的教众直接奔了过来,扑趴在钱思语的脚边,又挣扎着跪起身来,继续说道:“悦长老让我去向山下从商的弟兄们收取帮贡,以贴补帐房所用,我行至古城南街的酒泉楼,那楼中的掌柜乃是自家弟兄,还未进大门便发觉身后似有人跟踪,情急之下我故意拐进楼边的一条深巷,来人背对于我,突然用黑巾蒙面向我袭来,追问我的身份,我便反问来人的身份,缠斗起来败于下风,翻墙跳进酒泉楼后厢,不料却见掌柜已僵死在厢房的宽椅之上,不敢细探便破窗逃回山上报信,不知是何人所为,又如何识得我等教众?”

莫非那掌柜在山下曾与人结怨?不,这也说不通为何刚下山的帮众会遇袭,在二人见面之前便被袭击,与教众的目光一对接,钱思语冷声说道:“此事我定要查个明白,偌大个银鹰教素来与人和睦共处,岂能容他人肆意欺凌,杀我手足者,我断不留他全尸!”

躲在树后的赵府随从把方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在耳里,原来他们是银鹰教,这可是老爷追查多年的江湖帮派,据说二十五年前匿迹于江湖,没想到追查千里之外却不知他们竟在百里内的祈眠山,看来这次我要立功了,独自窃喜的他还没等他悄然离去,却连人带树被炸飞了起来,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落地的时候还接连遭受断裂的树干砸中身体,费力的动了动身体,根本没法快速的逃离现场,暗算我的人出手也太快了吧,既然暴露了不如装死好了。

“刚好鬼婆婆在此,把那边受伤的另一个也抬过来吧。”钱思语语调轻柔的说道,其实她是心虚,她刚才只是见鬼婆赶来查看伤者的伤势,心心念念着那个古城南街的酒泉楼,要知道那个酒泉楼离尚书府并不太远,再一想尚书府,那个自小长大的地方,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种想要回去看看的念想,于是独自走到这山侧,对着树林甩了两袖想要施展她的轻功,飞下山去走一遭,不料竟会误伤了人,还连人带树都给砸飞起来,看情形伤势还真不轻,这要是伤到了自己的帮众,她这个掌门颜面何存,又该如何自处?

“报!掌门,此人乃还未下山的民夫,已经重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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