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首领（1 / 2）

“纲吉”看着泽田空面上空白的表情,心知对方仍是半知不解的。

其实，这是埋藏在他心底已久的话语。

或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泽田空心底似乎一直没有特别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为了同伴们,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但那并不该是首领做的。

所谓的首领，是指引同伴们的存在,是与同伴们一起战斗的人。首领的意志,即是家族的意志,而不仅仅是守护同伴的存在。如果首领没有自己的“任性”，自己的**,那不过是“守护者”而已。

正如彭格列初代，他的任性在于，即便未来再艰难，也一定要实现保护岛上居民的愿望。很多人被未来的困难所吓住，却也有更多的同伴加入到他的队伍中。尽管这些人很多并不认为这个愿望能够实现，然而初代所指引的未来吸引了他们，并让他们为之出生入死。在彭格列建立的过程中，有很多同伴丧生了，但彭格列从未停驻过脚步——首领亦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不可实现的愿望，直到彭格列登上第一的宝座。然后他们转身才发现，有些事情真的无能为力。

所以Giotto放弃了首领的位置，因为他已无法指引家族前进。纵然他仍旧深爱着他的家族，而他的家族成员们仍旧崇敬着他们的首领。

而纲吉亦是如此。

“泽田纲吉”在继承彭格列十代的位置时，曾对初代宣誓：如果我所继承的力量是罪恶的话，就由我亲手毁灭彭格列。

初代对此的回答是：繁盛与毁灭皆由你决定。

——首领，决定这家族所走的道路。而家族成员，围绕首领的意志而行动。

但是，泽田空并不是如此。

泽田空的愿望，是守护大家。

守护并没有错误，但他所选择的路，却渐渐的走向了孤独。

承受痛苦的是他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是他一个人。

而当一切结束之后，要付出代价的，也是他一个人。

——但，悲痛的，却是无数的同伴。

他们只能无力的、痛苦的、自责的看着自己的首领独自守护着他们，而自己却半分都帮不上忙。对首领的感情越深，这份绝望便越刻骨。

走上这样孤独的道路，泽田空对彭格列的掌控渐渐有些失控。但好在他有着真诚的同伴们，巴利安、守护者以及门外顾问……还有加百罗涅等家族的首领们的忠诚。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离不弃。

发现这个问题的，是泽田空自己。

他对另一个自己提出了计划，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解开僵局，为胜利打开局面。

然后——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表情，好看的小说:。

他才觉察，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没有半分减少的痛在同伴们的心上。

可惜那时候他已经改不过来了。

该付出的代价已经付出，十年后的泽田空所能做的，只有让另一个自己告诫十年前的自己。

而十年后纲吉也才惊觉，或许不该以包容的态度来面对泽田空的选择——他早该狠狠地揍泽田空一顿，而不是强忍悲痛，害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悲伤而难过，故作无事安慰对方。

尽管或许未来仍旧无法改变，但至少——能够让泽田空更加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我的……错误？”泽田空喃喃着，他并不如“纲吉”所想象的，毫无所觉。

来到十年后，看到狱寺他们为了十年后的自己的死亡而悲痛的样子，不得不说，泽田空是深深震动了的。

过去的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遭遇生死、背叛、绝望，最后重拾希望。然而从未有人深刻告诉过他，他有多么重要。

“我……”泽田空看向“纲吉”，“很抱歉……让你们难过了。”

“纲吉”轻叹一口气，澄澈的眸子倒映着泽田空的身影：“你应该说，你们难过，‘我’也会觉得难过。”他伸出手，按住泽田空的心口。

“是‘你’。”

“……”泽田空愣了愣。

“纲吉”微微笑了笑，带了点歉意：“似乎说得有些过火了呢，不过，空你只要知道目前你的任务是好好休养身体。否则我也只能将计划通知巴利安的大家了。”

泽田空表情一僵。

——这、这是纲吉说的话！？

“十年前的我快要承受不住了，那我先告辞了。”“纲吉”道。

看了许久好戏的里包恩点点头：“明天继续训练……那边彭格列没什么事吧？”

“纲吉”摇头：“我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时空扭曲，很可能会再度出现有人被拉到这个世界的事情，但计划内参与行动的人员我都已经给予了指令，如果不幸……他们也会照常执行任务的。”

“……你所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泽田空道，“……那么之后就麻烦你了。”

“纲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情终于带上了些欣慰。

他闭上眼，下一刻，额头上的火焰渐渐熄灭，纲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