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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后来说,她永远记住吴沛生的就是这一次看到的他的眼睛。

吴沛生跪在塔塔儿面前,塔塔儿坐在炉火前,喝着大铁壶烧出的茶。

清茗从青青身后走到塔塔儿身边,接过塔塔儿手里的碗盏,又跪好在炉火前,小心翼翼地侍候了。

塔塔儿扬扬手,指指跪在地上的吴沛生旁边的一小块毯席,道:“李姑娘请坐。”

青青低头的瞬间终于仔仔细细地看到了吴沛生的眼睛,吴沛生盯紧青青的眼神让青青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坚强一瞬间瓦解了。

青青赶忙收回和那双眼睛对视的目光,俯身移开了那块毯席,与吴沛生一样跪坐于光凉的地面。

塔塔儿见道:“好!真是好!牧烈,你找到了一个无比耀眼的月亮,我都开始替你惋惜了。”

塔塔儿对克烈扬扬手道:“克烈,把牧烈的解药给他。”

克烈从身后拿出一把短刀,扔在克烈面前。

吴沛生盯着短刀,迟迟没有拾起。

塔塔儿耐不住了:“牧烈,你还记得这把刀吗?这是大蛮的先汗赐给你的,他赐你这把刀是因为你是大蛮最英勇的利刀,你杀狼的时候都看不到一丝犹豫,现在我给你机会,杀了你的月亮,你就再也不会这样软弱犹豫,你还是我大蛮的英雄!”

吴沛生拾起地上的短刀,慢慢地站起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青青面前站定了。

吴沛生对青青道:“萧拓说过,罪恶越多的人越看出你的珍惜,因为你能让人变得干净。”

青青看了他一眼,闭紧眼睛,抬起头却释然一笑,她突然想到莫慧师太的寺庙,那里一定响过一声清幽的钟。

青青美等到短刀架在脖颈上,却等到了一次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因为吴沛生把短刀向站在二人身后的克烈射出,克烈不得不闪身,趁着这个空档,青青已经被吴沛生抓住,冲出了四合院。

两人在胡同的巷道里拐着,甩掉身后追上的克烈和拔都。

亡命奔逃的两人被步步紧逼,吴沛生背上带着皮鞭打出的伤,青青的体力也渐渐耗尽,两人终于筋疲力尽,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此时,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一条大河彻底阻断了所有的路。两人相视一笑,索性开始静静等着立马就要追上的两位敌人。

果然,拔都举起手里的大刀,指向吴沛生,嘴里一连串的蒙古语带着沉重的喉音蹦出来。

吴沛生只是下意识地挡在青青面前,只淡淡对拔都道:“大蛮没有永远的第一勇士。”

拔都喊着:“大蛮语!不要你的汉话!你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懦夫,你不配活着!”边举起手里的大刀欲砍过来,却被身旁的克烈拦住了。

克烈对吴沛生道:“牧烈,拔都 从来都把你当作真正的对手,他在汗皇身边几年如一日磨练自己,只因为他身边有一个真正的大蛮第一勇士。”

吴沛生握着青青的手紧了紧。

克烈看了看面前奔涌的大河:“你和李姑娘一起跳进这河里,心肠变软的大蛮人就是一个废物,因为他们连一只兔子都杀不了,你不配和我比刀,我也不屑再动手杀你。”

吴沛生看看青青,青青点点头,两人边转了身朝大河走了。

奔腾的河水卷起狂躁的波浪。

河水湿了鞋,又漫过了整双鞋,河水渐渐漫过膝盖,河水刺着骨。

克烈却在岸上大喊:“牧烈,我的幸运的哥哥!你再也不是大蛮战无不胜的第一勇士了。”

两人向后转身,克烈拖着拔都朝回走掉了。

两人停在水中目送着克烈和拔都消失在目光尽头,又停了许久许久,直到河里的冷水让青青不自觉打了个颤之后,吴沛生才回过身来,扶着她走回到岸上。

青青和吴沛生相视一笑,这才终于释然了,两人走出了雾瘴一般,云开雾散。

青青的手始终握在吴沛生手里,沿着荒芜一人的河滩走着,天色开始发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了。远处的薄日迫出一道光亮,横在大水对岸,闪出一道白色的晨光。

青青问:“你到底是哪一种男人?”

吴沛生笑笑,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青青说:“我一直以为野心会让你下手取走我的命,我也一直以为那个人会为了我永远和那个叫野心的敌人势不两立,结果我都错了。”

吴沛生没有说话。

日出在大河上展开了一幕美景,两人不知已走了多远。

吴沛生道:“克烈是我同母的弟弟。”

青青等着他说下去。

吴沛生接着道:“我们大蛮的女人少,但不贵重,我们叫左右的女人只称女子,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生了我,和克烈的父亲有了克烈,现在,也不知道母亲在哪个牧场哪家生活了。女子只是用来生育。我们大蛮的男子生来是由父亲养大的,和那些畜生只能跟着生母四处奔波靠生养后代生活的女子完全不同。我们从小就宿在狼群不远处,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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