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与快乐交替演奏（1 / 2）

四十 痛苦与快乐交替演奏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雨晴问道小婷。

今天他们累坏了，洗过澡，小婷和雨晴躺在柔软的铺着干净米黄色床单的床上。

晚饭前，雨晴顺着锣鼓的铿锵声，带小婷穿街走巷来到庙里的戏台前看戏，这里的戏台靠着每家每户自愿捐助，得以在各种节日来临前免费演出，这部《苏六娘》，小婷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一点也没妨碍她欣赏，华丽多彩的剧服才是她的兴趣所在，就是粤剧和京剧她也没听懂几个字。她不信其他人就听懂了呢。

白天，他们开车去到镇上具有古色古香的老街走了一圈，这里的老房子，至今还保留不少，无需赞扬政府非常具有先见之明，没有费力拆除古老文化，又为了体现深厚底蕴，再耗资费力去重建。这不过是某种巧合性的幸运，至于这里头的巧合成分有多少，不得而知。

“保存得挺好嘛。”小婷看着一座着实快要坍塌的百年古楼说道，很快又把它抛掷，快步向一座古桥走去。桥上一个年轻男子，半跨在桥墩上身子被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拉了下来。远处一个女子跑过来，嘴里喊着：“有本事跳下去。”

几个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她们相视而看，走过了小桥。

“物质还是那些物质，但人赶得太快，就只能把原本有意思的东西落下了，你看，他们多孤独。”雨晴望着古楼感慨地说。

"简直像个垂死无人理睬的老人。”

“真庆幸他们没有脚。”

“真庆幸他们不用赶路。”小婷垂着发酸的腿说。

“什么都会变的，雨晴。”她特意加重了对她的称呼，像长辈在教育晚辈时特有的那种意味深长，穿透硬物的恋爱语气。

“你和他都变了吗？”他们当时就这个话题，开始还是很认真的讨论，后来就都觉得没劲了，特别是在听到巷子深处传来的二胡交杂着小鼓咚咚腔响的旋律。

“有人在唱戏，走，我带你去看看。”雨晴也很激动。若不是小婷到来，她自己一辈子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也不会去感受它的独特。

她这会正瞪着一双大眼睛仰躺着，又想起白天他们的谈话，突然问躺在身边的小婷。

“下个月，十八号。”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答。

小婷变了是自然不过的事，变得更世俗了也是常理之中的，谁都如此。雨晴很喜欢小婷这种无畏的比男子还直接了当的性子。她欣赏勇敢的人，几乎是崇拜人的世俗。

“他对你好吗？”

“我可不会去想这种问题。”她对着微弱的灯光伸着懒腰。

“你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要他离婚吗？”

“当然想过。”

“可别人该怎么看你呢？”

“那是他们的事，你是怎么看我的呢？”小婷把脸别过去。

“我很佩服你，你总能得到你想要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到了距离，是每个人之间都存在的一种距离感，或因时间而更远，或因时间而更近。

“我付出巨大代价。谁又知道呢，如果你想得到一样东西，你就只能用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这么多年来，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城市里，过着怎样不同抑或根本无差的生活。她为他做了什么，他竟然为她放弃婚姻。成天为何做不到，启明为何没想过，因为，他们都不够爱她还是她做的不够？

“你认为有谁会无条件为你付出吗？别傻了，雨晴，你离开顾成天这么久，应该从他身上了解到。”她并不掩饰责备的口吻。

“他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如果他作为一个情人，哪怕作为一个男人，能够想到你的处境或心情，他又怎么会去伤害一个明明很需要他的女人，不坚持到底.......都是借口，他爱你的时候有千万个理由，离开你的时候一样有。”

借口是大敌也是好友。

小婷的眼前突然生动地出现顾成天对谁都显露善意的脸，诡异地笑出声。

笑声恐怖的融合阴冷空气侵袭着雨晴。

她把头偏向另一边，书桌上一个插着束假稻穗的蓝色花瓶，在夜里灯光的微微照耀下，显示出绝佳的质感和色调。好似她曾经以为的人和世界，都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迷惑人心，却经不起细看和敲击。

“我也介意世人怎么看我，我只是个女人，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我不过就是爱上一个男人，他出现了，刚好结婚了，他离婚，是因为他不爱他的妻子，不是为了我。”

“人总是责备索取之人，却看不到他人的付出，而当他们想要索取的时候，倒是看到自己的付出有多么悲壮。”

“可你.....” 雨晴止住了。

“你觉得我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了？”

“不，我觉得，你应该，让他选择”雨晴惊讶自己说了谎。

“他们也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个人的快乐，总是和他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