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寒(1 / 1)
只觉车外阳光灿烂明艳,正是最妙的春光。郡主府庭前栽许多竹叶芭蕉,名花异卉,两旁曲折回廓,可通正宅。又见几枝杨柳,一带粉墙,九曲朱栏,小桥流水。
而三月明媚春色中,他独一身白衣,飘飘然立于花台月榭之中。
和煦的春风拂过云潇的长发,也飘扬起他的衣摆。他略微瘦削却不失风度的脸颊被淡金色的阳光细细渲染,更觉俊美无暇。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轻轻含了几丝笑意,明亮璀璨使人过目难忘。
恰如春风般和润温柔,却也比春风多了一分睿智沉稳。
花开花谢春不管,拂意事休对人言;水暖水寒鱼自知,会心处还期独赏。
慢慢向云潇走来,唇角的笑意不变,眼中带了几分宠溺。
云潇向他轻轻绽放一个微笑,示意自己安好。
数日不见,思念不断。只有他仿佛更虚弱,漆黑深幽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
虽然从前常常有分离,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只是四目相接,便觉心中沉沉的瓷实稳当,似乎云潇面前的他,是整个的天地。
他是璇玑宫的第四代门主,武艺超群自不必说,更难得是兼有江湖男子少有的风流儒雅,一纸折扇轻握于手,他便是江湖中人人尊崇的少年公子,。
一袭白衣,一尘不染,高不可攀,高贵无暇。他永远是悠然温和的笑着,似乎不会怨愤,不会哀伤,永远是淡然从容,闲适文雅。
无懈可击的微笑,却似乎是脆弱而虚幻的,让人触摸不到他的真心。
但,门派中人常常私下议论,那年门派中最为惨厉隐秘的一件袭击案,他置身其中,会是怎样的感受?
“子午离魂”,天下最邪恶霸道的毒药。它无时无刻不发作,一定是蚀骨的疼痛难忍罢?大公子会不会疼呢?会不会哭呢?会不会怨恨呢?
只是,他们从来不会有猜中的机会,大公子永远是坚定而和缓的笑着,只有苍白的脸色能够显示出,毒药在侵蚀他的心脉。除此之外,他看似健康无虞。
在他中毒之后,精通医术的三长老为他把脉,曾经摇头叹道:“这毒霸道啊!若得天下名药延续着,还得十年八年,若是一个不妥,便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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