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欢欣鼓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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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将新知报放下,笑吟吟的道:“诸位不必担心,跳丑而已,来,拿笔墨来。”

立即有差人上了笔墨,徐谦提笔,沉吟片刻,下笔写道:“吾当张公年迈,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张公身居显要之职,负国家恩典,天子恩泽,满门皆贵,本该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百姓,此官德是也。国有大贤,则百姓安居乐业,吾为巡抚,于是开新政,免赋税,使民终日饱食,可以谓之德政,张公何故诽谤新政,心中生怨!你我同朝为官,牧守一方,吾虽不才,敢以新政开万世之表······”

徐谦所写的文章,压根连和这江西巡抚争辩新政的心思都没有,满篇都是骂他姓张的多管闲事,无事生非,他毕竟是状元之才,又是找准了人来骂,也没什么指桑骂槐,更无所谓谦让,既然姓张的找上门来挨骂,徐谦一点都不介意狠狠将这家伙奚落一顿。

既然要骂人,得先从他的年纪说起,因此先留下伏笔,先说他老迈,之后直接说他口出鄙言,再之后便开始东拉西扯了,说什么国家恩典,什么天子恩泽,其实这些都是坑,事先先挖好,等到末尾上填补,最后徐谦奋笔而出:“张公即为牧守,尚不知百姓疾苦,江西百姓,苦不堪言,也敢奢言江浙,汝即敕为巡抚,巡视一省军政民政,天子托付江西,望你敬民爱民,使百姓衣食富足,而今但见张公辖下百姓衣食无着,流民四起,皆窜江浙,公为牧守,不为以忧,却每日在报中撰写文章,妄议新政,老而不死谓之贼也尸位素餐,凶残更甚于贼,上负君恩,下愧黎民且不知耻,此谓厚颜无耻之贼!”

一篇文章写完,徐谦痛快了,其实众人都在伸长脖子看,倒是希望徐谦能与这江西巡抚论战,可是谁晓得,徐谦压根连论战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直接就洋洋千言把人骂了个底朝天,于是乎,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样固然很痛快可是很不妥吧。

可是仔细一琢磨,却又发现除了骂,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你若是不理,那便是唾面自干,说不定人家更加来劲。而你要是真正正儿八经和人家讨论新政利弊,须知任何新政都有利弊,辩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会引起争议把新政的利弊无限扩大,所谓真理越辨越明,这是最愚蠢的话因为真理来自于权威,来自于结果,而绝非是争辩扯淡。既然不能辩索性就开骂了。

徐谦拿起文章,直接交给王艮,道:“王先生立即送去明报,明日印在头版。”

王艮倒也不含糊,身为一个老江湖,左右舆论的高手,自然晓得怎么做收了文章,道:“大人这篇文章厉害与其和他争辩,不如索性骂战,一旦争辩,各省必定纷纷跟进,甚至朝中官员亦要加入,到了那时,他们来一个先贤未知有如此新政也,就足够让我等处于被动,倒是惹起骂战,这就等于是大人和江西巡抚的私怨,别人想要加入战团,却也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经不经骂。”

众人一起哄笑,只是这哄笑之中,未免有一丁点隐忧。

骂战固然痛快,可是如此下去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新政到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正如大家现在跟着徐谦,也没有吃回头草的可能,大家捆绑在了一起,利益攸关,已经被别人视作了新政的先锋走卒,这新政一旦饱受质疑,这浙江全省上下的官员,估计统统都要完蛋,固然不可能因为新政的缘故一撸到底,可是一旦朝野否认新政,那么最先倒霉的固然是抚台大人,可抚台大人毕竟和宫里的关系深厚,至多也就回去京师,继续打他的酱油罢了,而他们这些人,必定会慢慢剪除。

攸关自己前途,不得不慎。

第二日清早,明报已经放出了文章,抚台大人亲自撰文,迎战江西巡抚,这绝对是轰动的新闻,一时之间,明报销量暴增,许多人亦是议论纷纷,在浙江这边,自然是一面倒的支持徐谦,徐谦占着知百姓冷暖的大义,骂江西巡抚昏聩,骂他老而朽矣,骂他恬不知耻,让人拍案叫绝,最紧要的是,一般的官员,最擅的是官话,所谓官话,就是固然是骂人,也往往不显山露水,秉持着骂人不吐脏字的原则,可是徐抚台却是字字如刀,直接把江西巡抚骂做是贼,这就让人大开眼界了。

其实人的性子之中,都有凑热阄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如此大的热闹,不好好的起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若是徐谦论战,那么势必会将大家的目光都放到新政上,坊间的思想也必定混乱,那么新政利弊之争,也必定成为所有人争论的焦点,新政初开,刚刚推行,一旦起了争议,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起了争论,做事的人心里存疑,谁敢尽力推进新政?

而骂战不一样,这一骂,大家的重心就放在了徐谦和江西巡抚两个人身上,大家的焦点,自然是纠结于江西巡抚会如何反应,二人因何结怨;以前有什么情仇。于是各种版本的流言四起,硬生生把一个争论之争,闹成了花边新闻。

只是外间的诸多言论,终究让浙江的上下官员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大家不免惴惴不安,心思不免有点儿不宁。

而这时,圣旨终于到了。

圣旨一到,杭州城大小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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