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老狼（2 / 3）

明白，一边尽量地将自己掩饰得波澜不惊，另一方面脑子却转得飞快。斧头，十年，这两样词汇我综合在一起，我发现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十年前，老监狱长用斧头劈死了沉睡中的妻儿，独自一人逃进了深山，究竟是为何，无人知晓，有人说他得了失心疯，有人说他是被鬼摸了头。”这是在监狱的时候，老鬼讲给我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子，我很难与那位素未谋面的监狱长联系起来。

连贯着之前卡车遇难的狱警留下的字条，显然他们是想从沙漠之中获取到什么东西，我将话继续接下去，甚至觉得自己都有点聪明绝顶了：“时机到了，我们不能再等，那东西我们一定要带走。”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老狼的神色有异，顿感觉到不好，百密一疏我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

果然他一下站起身来，从地上拔起斧头：“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再让我看见你们，我能饶你们底下的狼崽子也不能。”

唰的一下，这时一旁的草丛分散开来，那只头上长着一撮白毛的头狼钻了进来，偎依在老狼的脚下，将一块东西吐在地上。

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我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头皮就硬了，那匹狼被衔在嘴里的，竟然是一只人的断手。

血淋淋的样子，上面的手指头还在微微颤动，很明显是刚被狼咬断下来不久。这片绿洲森林里，就我们这些人。我胆战心惊，难道是老鬼他们之中的人身上的？

不难看出我们彻底露馅了，老鬼看着地上的断手，似乎领会到了那匹头狼带来的意思。见老狼作势要走，我还想再拉住他说两句；比如我们怎么才能转出去时，远方黑暗中的树林里，却猝然传来一声枪响！

“啪”的一

声，陡然炸响在夜空，激起林子里的鸟一片升腾。老狼听后脸色大变，撂下我们两个，直接奔声音传过来的树林方向去了，我和女人起身往那边看，只听见“噼里啪啦”枪声大作，声音很杂。竟然有ak47，半自动步枪，五十四式，甚至还有冲锋手枪的声音混在里面。

我心想这绝对不是老鬼折腾出来的，除非他们端了座军火库，如此之多的枪种型号，我根据枪声的密集程度，大致判定应该有三四十号人。女人和我对视一眼，我们也开始往那边赶过去，距离并不远，只在百米开外的位置。

沙漠中的天气，反复无常，这时候天空又开始下起雨来，雷声大作。密集的雨点敲击着树叶，四周嘈杂一片，雨水顺着头发留进眼睛里，滋得生疼。等我们赶到那片丛林的时候，枪声已经停下来了；大多数的狼已经扯走，地上躺着数十具狼的尸体，血红色的一片，有的狼并没有死透，浑身抽搐，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几十人组成的队伍，正在安隐扎寨，清一色的野战军装备，其中有个领头的壮汉，我看在眼里，心中却一沉，那人竟是横肉脸。

我没看到老狼的影子，可能他已经带着狼群撤远了，女人在这个时候，却示意我往那片区域看，只见在一堆篝火旁，地上蹲着四个人，双手反剪在背后被绑上了，正被两个狱警监视着。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要多孙子有多孙子，我立马就认出来，那是老鬼。

正想着该如何才能救他们，我和女人躲在一颗芭蕉树后面，冷不丁后脑勺被顶上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我立时汗水就下来了，就听见身后一声粗犷的男人声音传来：“手放头上，敢不老实，老子就崩了你们俩。”

只能自认晦气，被那狱警押解到和老鬼他们一起，就随即把我们俩绑上了。我蹲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老鬼你个死丫的，这他娘的什么计策啊，几个人全成了瓮中鳖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好受，依横肉脸的处事方式，我们就算有命活着，那也是生不如死。

横肉脸咬着一块面包，端着一杯酸奶，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们几个，随即半蹲下来，眼神向刀子一样从我们几个脸色划过，用手戳着我们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一个都不少，老子叫你们给我跑，一

会儿我让你们想死都会变成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六人叫苦不迭，这横肉脸收拾人我们是见识过的，曾有过在他手上受不了折磨自尽的人也大有人在。横肉脸看了看我们，似乎并不忙于一时收拾，就又过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场地中有一个狱警脸被盖住了，但手腕处全是血，身上被狼群已经咬得不成样子了，连肠子都被拉了出来拖在地上，触目惊心，可能第一个落单收到狼群攻击的就个倒霉蛋。

篝火的光亮，印在我们六人的脸上，闪烁跳跃。程序员，巴音朝勒跟李迅，都是个大花脸，眼神都看向老鬼，等着拿主意。现在成为人家砧板上的肉，落个任人宰割的下场，我怎么都没办法接受，就假意往老鬼身上靠了靠，用眼神传意给他：“怎么办？”

老鬼吸了一下鼻涕，只飞快地斜着看了我一眼，长时间相处的我们，多少也有些默契，他像是在说的：“等。”

蹲在原地，身后两个拿着枪的狱警腿站麻了，就围着火堆边上取暖抽烟。然后我就看见老鬼用一只手假意挠痒痒，趁机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塑料打火机，在那俩狱警不注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