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绝望至死(1 / 2)
在讲这让我真正踏入“宅半仙”一行的经历前,得先介绍介绍我的死党老仇。
老仇跟我是发小,同属陈家湾生人,所以他也性陈,全名陈仇。
老仇的父亲陈庚生,是我们陈家湾有名的神棍,经常装成道士先生在外乡镇坑蒙拐骗。
算命、择地、白喜、法事……,只要沾上民俗,老仇父亲什么都干,因为相信民俗的人,最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也最容易被骗钱……
所以,老仇父亲的名头,在我们陈家湾,那是跟茅房里的石头不相上下的臭。
农村不像城市,哪户人家中的成员背负了骂名,那么整户人家都会受到牵连,做什么都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老仇自然也不例外。
老仇父亲的名声,间接导致了当时我们陈家湾的小孩、都不愿意跟老仇玩,甚至还在暗地里,称老仇为小骗子。
我还记得当时的老仇,经常出现在公社门口,穿着他爹的破大褂,靠着公社大门,看着我们一群小伙伴其乐融融的玩弹珠,眼神中充斥了我们那个年纪不该有的不屑。
关于这件事儿,在一个我们都喝大了的夜晚,我还问过老仇,当时他眼里的不屑,是不是因
为觉得我们很幼稚,毕竟因为他家族的原因,他的心智太过早熟。
出乎我意料的,老仇在猛灌了一口酒后,自嘲般笑了笑,说他每一次出现在公社门口时,兜里都揣满了弹珠……
原来,当时的老仇,一直在等一个跟他一起玩弹珠的人……可惜,我与老仇结为死党时,却已经过了玩弹珠的年纪……
我与老仇结成死党,是在我九岁那年,而之所以我和老仇能结成死党,是因为我九岁那年,老仇救了我的命。
当然,这都是后话,先压下不谈。反正,我与老仇在九岁那年,便结成了形影不离的死党,从那以后,谁敢再对则老仇指指点点,我肯定第一个帮老仇怼回去。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而美好的,总是短暂的……
在我高考的前一年,老仇那神棍父亲,在忽悠一个来算命的外地人时,与那外地人打了一个赌。
没人知道老仇父亲和那外地人打了什么赌,反正赌到最后,老仇的父亲,就断了一条腿……
也就在那之后,老仇的父亲,便带着老仇离开了陈家湾。我与老仇再见面,也就是老仇通过高中同学联系上了我、在得知我做
协警的窘迫现状后,让我辞职进入东家公司,从事这“宅半仙”的篇章。
也就是说,老仇虽然与我是死党,但我们中间,几乎有整整四五年的失联,这也就造成了如今的老仇在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神秘。
不是不信任,不是陌生,仅仅只是神秘,其中让我觉得最神秘的,就要数他在公司给我们安排的宿舍里,供奉招财猫一事儿。
老仇在宿舍里供奉的招财猫,不是市面上的金色塑料外壳猫咪,而是一个有些难看的布偶。
泛黄的棉布身子上,瞪着两颗用黑色扣子缝上去的眼球,一条裂开的、用黑色针线缝制的嘴,也分辨不出是哭还是在笑。
每天给招财猫上香,是老仇唯一委托我必须要做的,他说干我们这行就是求财,拜招财猫,当然就会来财。
“求财?”
当时我就反问了老仇,既然求财,为什么不拜灶王爷或者送财童子?哪怕拜貔貅,也比拜招财猫有说服力吧?
而当时的老仇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给我下了死规矩,说如果我无法做到每天祭拜那招财猫,就搬出宿舍自己找住处。
“反正租房又不贵,一个月也就小几千块,
十几顿火锅,几十顿烧烤,或者百来包烟的事儿。对于昇贼你来说,这些事儿都叫事儿吗?你可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
没有办法,迫于老仇的淫威,我只能委曲求全,每天回到宿舍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祭拜招财猫,哪怕祭拜招财猫这种行为,在我的眼里,就像在梨子树上找苹果一样傻逼……
扯的有点多了。
介绍完老仇,当然就该说说老仇带我真正跨入“宅半仙”一行的单子。
那是在我经历了飞雪凶宅的四个月后,那天好像是冬至,冰雨绵绵,我解决了手里的一个凶宅单子回到宿舍时,发现老仇居然跑外地回来了,就在宿舍铁床上呼呼大睡。
我寻思着去买些酒菜跟老仇喝点,然而老仇就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翻身于床上坐起,在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肩颈后,叼上一根香烟,从床头拿出了一份黄皮袋封装的文件,直接丢给了我,让我什么都先别问,先看。
我白了眼老仇,翻了翻黄皮袋里的文件,只发现这文件,竟是一个凶宅单子的详细信息。
市中心南岸花园小区,三栋二零二,一百三十平。
五年前的六月,凶宅女
主人在丈夫出差期间,遭遇了盗窃犯,随即发生了冲突。
冲突中,盗窃犯将女主人打晕并反绑在了主卧床脚,却不想这一绑,直接将女主人完全囚禁在了主卧中。
因为在女主人醒来时,身上的手机已经自动关机,卧室的座机,虽然就在她面前三米,她却怎么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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