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人遭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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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进屋里对刘永成发脾气,说在想别的办法,我妈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我同样只有这一个妈。”

刘永成装做没看见我,他扭头对我妈说:“天色不早了大姐,经血那件事你得抓紧,那东西虽然脏,但它是救你儿子最关键的东西。”

“对,对,道长我这就去张罗,我和白琴(我表嫂)都说好了,本村凑不齐我就去外村借,估计要跑一整夜,道长你别等了,早点休息。”

我妈说完急匆匆的跑出了屋,和我擦肩而过。

我妈走后,刘永成坐在椅子上说:“小崔,等你以后成家立业有了孩子,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此事你妈本人已经同意,就这么定了。”

他又安慰我道:“本来是想瞒着你的,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索性说开。此事我早有准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到时只要你妈听我说的,

用辟殃砂沾上布条蒙住双眼,就能最大限度减少自己受得伤害。”

我问他什么是辟殃砂,是不是朱砂。

刘永城告诉我,辟秧砂和朱砂是两码东西,辟秧砂就是犁头上带的那种黄色沙土,犁完地后用小刀把那些沙土刮下来,放在铁锅里炒至脱壳,把一些大块石子和杂物捡出去,最后剩下一点像沙子一样细的一捧黄土。

把这一捧黄土和中药里的五灵脂(鼹鼠屎)夜明砂(蝙蝠屎)望月砂(兔子屎)白丁香(麻雀屎)蚕砂(蚕屎)一起按比例混合,最后变成一种五颜六色的半砂状物体,那东西就是辟殃砂。以前去有名的道馆寺庙求护身符,有些真道士会送一个这种装着辟秧沙的荷包给香客,现在没了,年轻人知道的也少。

第二天白天,刘永成托村里腿脚快的年轻人去城里买了药材,回来后

他一个人待在西屋里炒砂,期间吹狗螺的张老头看到了这一幕,他说你干啥呢,怎么在东屋架锅炒土,土也能吃?

刘永成笑着捏给他一点让他尝尝,张老头舔了一点呸呸吐了,说怎么尝起来有股屎味,太难吃了。

晚上十点,宾客散去,我妈换了一身大红衣,头上还插了一朵红花,刘永成说这么穿是因为红色招殃。门外用竹竿绑着白布条,每隔半米插一根竹竿。

夜风吹来,吹的白布条上下乱飘。

刘永成提着篮子走到院外,他从篮子里抓起一大把纸钱撒向空中,嘴里高声念道着一些词语,听调子有点像秦腔。

月色朦胧起了一层雾,屋里电风扇开到了最高档,一刻不停的对着棺材吹风。

大门房檐上挂了个铃铛,我妈抱着鸡蛋坛子跪在院子里,我能看出来她有些紧张。

血衣服藏

在了床底下,她找那么多经血用了一天一夜,去外村求人还被打了,为了我她受苦了。

关好院门,我妈绑上黑布条蒙上眼睛,刘永成同样给自己绑上了布条,他扭头对我说:“小崔,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怕,你只管坐在椅子上不要出声,此事能不能成,现在一切就看你妈的了。”

半夜一点多,整个双沟村寂静无声,村民都进入了梦乡,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野猫叫声,野猫叫的和小孩儿哭声一摸一样,让人听的不舒服。

突然间,房檐上挂的铃铛有了动静,像被大风刮的一样持续响个不停。

刘永成耳朵一动,沉声说:“来了。”

“砰!砰!”有人敲了我家大门。

我妈吃力的抱起一坛子鸡蛋,她走到门前停下脚步,小声开口朝门外喊:“要睡了,干什么的。”

门外传来

一声老太太的沙哑嗓音。

“我来接人走的,你家煮的是柴鸡蛋还是笨鸡蛋?”

我妈忙说:“老母鸡下的柴鸡蛋,煮的七分熟带糖心。”

门外老太太说:“是吗,那你给我一个,我尝尝咸淡。”

这时刘永成踢了踢椅子腿,给了我妈暗示。

我妈道:“让你尝尝也行,但只能尝半个,你要想吃的话伸过手来。”

“吱呀。”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

我妈和刘永成都用黑布蒙着眼睛,看不见,但我看到了。

一只干枯的老人手从门缝外伸了进来。

我妈抱着罐子,用筷子夹出来半个事先准备好的剥壳鸡蛋,给了它。

那手一摸到鸡蛋就收了回去。

很快,不到半分钟,那手又从门缝伸了进来,似乎还想要。

这时,我妈抱着鸡蛋罐子后退两步说:

“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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