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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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连好赖话都分不出来了。

她眨巴着一双噙着湿意的杏眼,那双眼眸像麋鹿一样干净可怜,充满震惊疑惑望着他。

被这样一双眼睛近距离地盯看着,谢瞻是始料未及的,呼吸骤然之间都仿佛变得困难了起来。他有些不大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帐边的金钩。“我会帮你娘尽快从沈家搬出来一一你不必这样惊讶地看着我,如今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我娘身体不好,你帮我在她面前尽孝,我帮你也是应当,何况你腹中还有个孩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想想孩子。”谢瞻的意思是,他帮她不过是看在王氏和她腹中的孩子的情面上,让她别多想。

尽管如此,沈棠宁还是很感激他并没有在她最难堪的时候来嘲笑她。

她为自己先前的心思羞愧不已,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太医来了,老人家走起路来气喘吁吁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谢瞻起身时,沈棠宁拉住了他的衣袖。

“世子,多谢你。"她诚恳地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的语气和他说话。

谢瞻扯了下嘴角。

他当然是想笑给沈棠宁的,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一一大约是太久这么没笑过了,以至于他笑得过于虚假用力,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抽搐和不自然。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笑得不是很好看,因此沈棠宁刚松开了他的衣袖,他便迅速走开,给陈太医腾了地方。沈棠宁情绪已经好了许多,陈太医进来开了药,嘱咐几句,说了些让她以后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很容易惊胎之类的话云云。

至于周氏,安成一威胁周氏就竹筒倒豆子全都吐出口了。

如今平宁侯府因沈棠宁而水涨船高,周氏自然不甘心再没名没分继续白跟着沈弘谦下去了。

但她担心自己贸然去寻郭氏会遭遇不测,毕竞她只是个独身的寡妇,一个平民小百姓,而郭氏却是正经的平宁侯夫人,倘若她出了事,沈弘谦为了自己的前途都不一定会替她伸冤。

于是周氏便想到了温氏和沈棠宁,郭氏自己的女儿不中用,却费尽心思地把侄女嫁进了高门,周氏四处找关系,并用重金贿赂了镇国公府管花园的一个小管事,随后打扮成修建花草的媳妇子和儿子一起进了镇国公府,打听沈棠宁每日的去处,专门到小花园里守株待兔。“你为何笃定我夫人会帮你?“谢瞻冷声问。周氏忙跪在地上道:“回世子爷的话!这郭氏为人最是虚伪阴险,只面子活做得极好,背地里却苛待自己的嫂子和亲侄女!她冬日里给世子夫人做一身好衣服,带出去倒是显得光鲜亮丽,人人称赞她是个疼爱侄女的好婶婶,这位好婶婶回家后却不肯给世子夫人与大夫人屋里多拨些炭火,常把世子夫人母女俩夜里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长满冻疮,这两年她还算收敛了呢,改成克扣大夫人吃药的药钱!″

“世子爷,这些都是妾身从老爷和老爷身边的长随口中打探到的,妾身发誓,如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妾喉咙里生个烂疮病死!郭氏这样一个面善心毒的妇人,想当初为了逼迫世子夫人嫁进谢家,都敢外在败坏亲侄女的清誉,妾身如何敢去沈家亲自讨名分?想到世子夫人心地善良,必定不会叫我与旭哥儿母子俩就这么流落街头,妾身也是走投无路才求上门来……

周氏说着哭哭啼啼起来,一面不住可怜沈棠宁这些年的遭遇,一面诉说这些年她带着一双儿女有多艰辛不易,企图唤起这位世子爷的几分怜悯之心。

她很聪明,知道如何为自己脱罪,且她看着这位镇国公世子似乎也并没有沈弘谦口中说的多傲慢无礼,他好像还挺紧张的沈棠宁的,听了她的话眼神里透露出的厌恶和愤怒,是以她话里话外把矛头都对准了郭氏。这么多年来,郭氏一直把沈棠宁作为她攀附高门结交权贵的工具,而沈棠宁为了平宁侯府和温氏,不得不妥协成为一个漂亮的傀儡任由郭氏操纵。

温氏与沈棠宁母女两人互相为了对方隐忍牺牲,一个大门不出在西府独居避世,一个身不由己被迫嫁给了他。如果不是今日这场阴差阳错的意外,谢瞻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沈棠宁竟在这样的水深火热的家里生活了九年。郭氏那样胡搅蛮缠的粗鄙妇人,怎么会养出沈棠宁这般温柔孝顺的女孩儿。

谢瞻愤怒之余,不得不承认,当初是他一叶障目,对沈棠宁存有偏见与误会,误以为她品行恶劣不堪,与郭氏一样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

沈棠宁喝过药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睁开眼,发现谢瞻还坐在床边,她撑着床沿忙要起身,谢瞻按住她,让她躺了回去。

“世子,周氏和沈旭怎么样了?"她忙问。“还在刑房里,你想见他们?”

沈棠宁刚要应是,谢瞻就断然拒绝道:“不行,不准见!”

沈棠宁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谢瞻说道:“你是担心那个孩子,想求我放过他?”沈棠宁用力点头。

虽然她是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谢瞻却并不想答应,沈棠宁就是因为心太软才会被郭氏和沈弘谦合起伙来拿捏欺负。

他冷冷道:“那个孩子再可怜,他今日的一切也不是你造成的,活该他自己投错了胎,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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